小女子往胸口捧了捧那抹,红色嫁衣,
“若是哪儿不好看,夫君及时告诉我,桑娘好余出功夫,将那处挑针穿线,抓紧时间改出来!”
“……”
殷稷觉着麻烦,头痛无比,抵着后槽,强调,“我说,好看!”
男子按了按突突直跳青筋,闭眸,缓缓平复情绪,
“好看,”
“不要再换衣给我看,”
女子眸色一凝,
执拗,
“我还是回房去换了嫁衣,出来让夫君好好瞧一瞧。”
“……”
说罢,小女子也不等男子到底应不应声,就挺直腰摆,固执地捧起那件啷当作响镶嵌莹润南白珠子的大红嫁衣,踩着嗒嗒木屐之声,施施然回到主屋房间。
房门紧紧关闭。
殷稷幽沉深眸,也跟着更加紧紧阖上。
这女子,真是执拗。
他气得眉心直挑,没个消停时候。
还不能同她置气,越置气,事情就会变得越加糟糕,
这小女子就跟个烫手麻烦一样,
主屋子里一阵窸窸窣窣响动,
没一会功夫,
小女子便从房间里,夹着一把好听脆脆地细嗓子,软软娇嗔着唤他,
“夫君,”
“夫君我换好嫁衣,你进来帮我瞧一瞧。”
“帮我掌掌眼。”
殷稷枕着臂肘,闻声,睁开深邃黑眸,他躺在那把舒坦摇椅上,抗拒情绪略显,宽袍下的那双大长腿怎么都不愿意,动上那么一动。
小女子软软娇嗔声,连绵不绝从那间离他不远主屋子里,细细小小传入他耳廓里。
一声声地唤,
软嗓娇嗔,
“夫君~,”她唤,
半晌,男子高大身影终于在摇椅上,动了动,
懒懒将一只长腿伸下去,抵在地上,借力撑着自己起身,
殷稷放落衣袍,慢吞吞站起来,习惯使然,顺手抬指掸了掸袍子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夫君~”
小女子又在催,
催催催,
不够她催,
催命符似得叫魂,
他正值壮年,各处都硬朗,腿没断,耳朵又没聋。
催催催,
男子抬起手掏了掏耳朵,不咸不淡嗯一声,应主屋子里那道软嗓娇嗔,催促他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