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情还是被毁了。于老太家这一窝不是人的东西,居然又给他找事。
他得想个办法,一次性绝了他们再给他说亲的念头才行。
梁莫坐在小木凳上,与于庆隆面对面,眼瞅着他庆隆叔写的字突然从一横一竖变成了一个圈圈又一个圈圈,看得小孩心里直紧张,担心道:“庆隆叔,你怎么了?”
于庆隆说:“没什么。莫儿,明儿个叔叔多半来不了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学。”
梁莫问:“为啥啊?”
他好不容易有人天天陪他一起玩儿一起学呢。
于庆隆说:“有人给叔叔说亲,叔叔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梁莫问:“那你还来吗?”
于庆隆说:“会来的。你先好好学,到时候叔叔来了再追赶你。”
梁莫还是有些失落,说:“好吧,那我等你。”
于庆隆摸摸小孩的头,下午回去前便对莫大夫道:“师父,我有些事要办,兴许有一两日不能来了。一会儿我走前再把水挑满再走,您老要是还有什么吩咐我干的事现在告诉我,我一起办了。”
“啥事要花这么久?”
“就是去镇上找我二哥说些事。”
“成吧。那你把这个拿走。”莫大夫摸出一张羊皮卷,“这是穴位图。你先不用想着记住都叫啥,上头的字你大半都还不识得。你只管记住都哪些位置有穴位就行。等你回来师父再仔细教你。”
于庆隆小心收好羊皮,道了谢出门。
当晚,于老太太一家盘坐在炕上,就等着于大有一家上门。他们是故意把给于庆隆说亲这事透给张王氏的。那就是个包不住火的纸嘴,告诉她这事准能传开。大房知道之后不可能不来,顾着于庆隆的名声还得夜里来,他们盘算好的。
结果居然没来!哪个都没来!
于大贵道:“他们是不是没得着消息啊?”
张宝丹说:“不能。我都躲门后看着张家嫂子跟周月华说话了,肯定说了这事。”
于庆发都等一天了,就想着于庆隆来了收拾于庆隆,这没来,心里气得不行:“那怎么回事啊?”
一屋子人纳了闷。可大房的人就像真的完全不知情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二天,天还没亮于庆隆就跟周月华还有于大有一起去镇上了。周月华的绣品得送过去,于庆隆便顺嘴出了个主意,他们夜里就没去老宅。
倒是方戍,实在又好奇于庆隆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玩意,借着腰疼之名来找莫大夫。
莫大夫一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他那腰伤该养得差不多了,正奇着怎么又来了。看见这秀才跟他打了招呼就去找他孙子,他突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方戍往梁莫跟前一蹲:“莫儿,你庆隆叔这几天有没有给你做有趣的新玩意儿?”
梁莫有点蔫蔫的说:“没有。”
方戍问:“他今儿没来?”
梁莫说:“说亲去了。”
方戍登时抬头:“你说什么?!”
梁莫说:“庆隆叔叔说有人给他说亲,他去看看。”
这怎么成呢!
方戍的顿时麻了,干啥都没心情了,朝屋喊道:“莫大夫!晚生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来请您老灸!”
说完上了牛车,匆匆赶往家中。
脚刚一踏进门他就喊:“娘,我看中一人,您得去帮我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