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要让给他,可是姜听转身刚走出两步,腰际忽地横来一条手臂,很强硬的力道,隔着三五层布料,都能感受到这条手臂的顽固和野蛮。
丝滑的衣袖滑了一点,露出他的手腕。
那双手很宽很大,却并不厚,指节细而修长,手背筋骨盘桓,如连绵山峦破土而出,释放迫人压力。
他圈着她转个身,轻松往上一提,姜听就被迫踩到了他的脚尖上。
她的个子其实不矮,1米65在南方已经足够鹤立鸡群,但抵不住他太高了,腰被环抱托举着,姜听下意识后仰,简怀箴俯下身,紧紧逼迫。
清新水汽挟着沐浴露的花香,很快将她笼罩,她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近在咫尺的喉结滚过一圈,他偏头凑近她的耳畔。
——一股潮湿又热腾腾的风。
又在欺负她什么都听不见!
简怀箴轻掐了把怀中细腰,隔着外套,这个力度透不进去,不痛不痒的,姜听推开他的胸膛。
简怀箴勾着唇角,玩味一笑,表情浪荡又轻浮,还有那么一丝丝无辜:“昨天没给,接下来三天也不给,我特意翘班回家一趟,家里却空无一人。”
姜听眨眨眼,双颊刹时憋成红苹果,别过脸,战略性地抿唇,不大情愿的模样——她提醒自己,这不是真正的调情,只是他欲望太强,急于释放。
“去哪里了?”他又问。
姜听被他束缚,无法打字。
僵持一会儿,他像是对答案失去了兴趣,低下头,埋在她颈侧,露出牙齿,咬动一片软肉,姜听哼一声,声音很小、很弱,几不可闻。
简怀箴却是明显的脊背一僵,两只纤纤细手分明像羽毛那般轻,却顽石般撑着他的胸膛,拼尽全力想要挣脱。
犹豫几秒,他还是松开手,意犹未尽地把她放生。
姜听弹出好远,才转过头,对着他怒气冲冲地比手语:【超级!大!坏蛋!】
等人噔噔跑远,简怀箴垂眸笑出声,再低头往下一扫——还是得去趟卫生间。
她以为他看不懂,三年来没少拿手语骂他。
鞋子放错了位置,骂他坏蛋;玩坏了她院子里的花草,骂他大坏蛋;更严重一点,如果在那种事情上被他弄疼了弄烦了,就会骂他超级大坏蛋……
小白兔也有暴躁的时候,但她的词汇量实在匮乏,骂来骂去就是那几个词,和打情骂俏没区别。
但简怀箴估摸着,刚才他咬得明明很轻啊!
兽类要离开家,理应给自己圈养的猎物做个标记,留下气味才不敢叫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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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听热好饭菜,简怀箴已经穿戴整齐,内敛又矜贵的一身,配上毫无瑕疵的优越骨相和不至于白皙柔弱也不至于蛮横黝黑的洁净皮肤,只是姿势慵懒地等在餐桌边,就足够光芒闪耀。
他垂眸看着桌上的玫瑰花,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兴致缺缺。
悄无声息的一顿饭后,姜听把碗筷收进洗碗机,简怀箴纡尊降贵收拾起桌面。
过了会儿,姜听从厨房出来,见他还在慢吞吞地擦桌子,便从他手里抢回抹布,她摸出手机打字:【时间没了】
简怀箴心领神会,撩开衣袖看腕表——果然,再不出发,该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