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衡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无奈的捏他脸,拉他起来,带他往更深一点的地方去,这河很宽,河中间有些幽蓝,看不见底,河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秦自衡也不知道,因此不敢往太深的地方去,只走了几步,河水漫过膝盖,周边还清晰可见,秦自衡才放心的停下来:“好了,我们就在这里洗。”
猫小树洗澡简单又粗暴,他翘着白得发光的屁股弯腰把头泡水里,然后胡乱的戳两下,就拧了头发,一屁股坐在鹅卵石上。
河水刚到他肚子,清凉又舒服,一点都不冷,他开始试图去抓那些不怕死还敢在他身边游荡的小虾米,抓到了还两手捧着举到秦自衡跟前,叫秦自衡看。
秦自衡说让他先洗头,他说他已经洗干净了,然后又催秦自衡看他手心里的小虾米,秦自衡抿了抿嘴,在他满含期盼的目光下,夸他好棒,然后猫小树抓得更起劲了。
秦自衡觉得有些无奈,他洗好头,又搓干身子,才坐到猫小树后面。
猫小树疑惑的扭头看他。
秦自衡拍拍自己的大腿,让他躺下来,把头放自己大腿上。
猫小树头发打结得很厉害,弄通顺了里头的小草屑才好洗出来,不过一直弯着要,秦自衡又怕他喊腰酸,干脆让他躺自己腿上。
猫小树面朝天,头枕在秦自衡大腿上,秦自衡调整好姿势和高度,确保河水不会进到猫小树的耳朵,才把他有些长还卷卷的头发浸到河水里,用手指慢慢的给他梳。
“哎呦。”猫小树突然喊了一声。
秦自衡低头看他,不好意思道:“弄疼你了?”
猫小树目光直勾勾落在他脸上:“嗯,小树有一点点疼。”
“那我轻一些。”
梳顺头发,秦自衡又轻轻给猫小树戳头,没有洗发水,条件艰苦,也只能这般了。
他以前照顾过阿爷,因此给人洗头该用什么力度,秦自衡都清楚,除了方才被扯的那一下有些疼外,其余时间猫小树都觉得舒服极了,河水还凉凉的,枕的地方又软软的,猫小树眼皮慢慢抬不起来了,意识模糊之际还在想,秦自衡真是好好哦,好温柔,会给他洗头,真好。
秦自衡捧起水给他洗好头,确保没有草屑了才叫猫小树起来,结果猫小树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他视线一移,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秦自衡一怔,续儿不由摇头失笑。
洗过澡舒坦多了,中午很闷热,秦自衡估摸着能有四十一、二度左右,猫小树的石洞洞口直直对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大概四五点的时候,斜阳还会照到洞里来,照理洞里应该很闷热,不过秦自衡抱着猫小树回来时,却发现石洞里头意外的凉快。
两人累了一天,又洗了澡,石床虽然很硬,也没有枕头,但却睡得很舒坦。
隔天起来猫小树迷迷糊糊的从秦自衡怀里坐了起来,被秦自衡用手指梳顺的头发又炸了起来,他似乎还不太清醒,一副呆愣愣的样子盯着洞口发呆。
秦自衡揉了揉被他枕麻了的手臂同他一起坐起来,猫小树晚上睡觉总爱往他怀里钻,紧紧挨着他,秦自衡往后退,没一会儿他又像闻着味一样蹭过来,秦自衡退了几次退到石床边上,退无可退了,才任由任怨的让他睡自己怀里。
秦自衡感觉手臂好些了,才揉了揉猫小树的头:“我们去河边洗把脸吧!洗了会精神些。”
“秦自衡!”猫小树惊喜叫出声,似乎终于清醒了,想起他不再是一个兽人了,他捡回来的兽人要跟他一起住了,于是开开心心笑起来。
秦自衡带他去去河边漱了口洗了脸,精神了猫小树才推着秦自衡,说他让回石洞去,他要去找野果子。
秦自衡拉住他,问道:“部落外面野果子很多吗?”
猫小树摇摇头,部落外面安全区不算大,这个时节安全区里会结很多的野果子,有圆圆果,涩涩果,但那些野果子却不全是兽人们的,鸟雀会吃一些,剩下那不多的一部分,部落里的小孩和雌性兽人们天天都会去采摘,猫小树再去找的时候,其实就不剩什么了。
不过像涩涩果这些并不太好吃的野果子兽人们不是很喜欢吃,树上就还能剩一些,猫小树就是靠着这个才不至于饿死,虽然涩涩果也不算太多,并不是天天都能找到,但好歹这个雨季他靠着自己存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