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场景。
弗洛拉清俊的五官间完全丧失了血色,眼睛直直看向他的哥哥与他的心上人,就连嘴唇都在颤抖。
伯骑士心中一震,混沌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他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来解释眼前的画面。
无论是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至极的信息素,还是他们二人的状态。
怎么看,都……
“弗洛拉。”
正头疼的时候,一道喑哑虚弱的声音忽然自他背后响起。
伯骑士棕眸一怔,侧过身。
兄弟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床上状态极差的青年身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浮幽恢复了一点儿理智。他吃力撑起上身,制服外套从肩头滑落,衬衫垂散的缝隙间,若隐若现一片薄红细腻的肌理轮廓。
浮幽颊上、眉梢俱是淋漓湿意,他手掌支在身侧,纤细的指尖深陷在深色床单里,睫毛被泪浸的湿漉漉的一片,垂黏在水红无比的下眼睑,仿佛为幽绿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华美无比的金纱。
浮幽早已松开抓着伯骑士的那只手,视线越过哥哥,看向站在门口的弟弟。
他甚至没有解释任何事情,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是一个omega、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会和对方的哥哥如此亲密……
他只是看向呆愣住的弗洛拉,压抑着喉间不自觉的低喘,弯眸笑问道:“亲爱的,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取一些抑制剂,然后送过来?”
……
博蒙特先生总有这样的魔力。
一个笑容、一句慢声细语的请求。
就能够让他像个傻子一样,沦陷沉醉。
弗洛拉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盒未拆封的抑制剂,一路上脑子都是乱哄哄的空白状态。
等到他重新跑回伯骑士的卧室时,却发现自己的哥哥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房中离开,只是站在门外。
看到他回来,靠在墙边的伯骑士垂眸扫了眼他手中的盒子,棕眸内是一种令人看不分明的深邃灰意。
弗洛拉的心情依旧复杂,抿着唇扫了哥哥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进了房间。
床上,浮幽依旧躺在那。
见弗洛拉走来,他微微侧过头,烫金似的半长发缓缓垂落脸侧,露出来的浓密睫毛潋滟地捧着一汪水露,狭长眼尾湿红一片。
只被望了一眼,弗洛拉就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从指尖到颈后都发麻。
他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落在他窗边的,一只伤了翅膀的幼鸟。
也是如此漂亮的羽毛,金色的,尾端染着血痕,可怜可爱,一见到他就会发出嘤嘤的嫩声啾鸣。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
艰难坐起身的浮幽撩着湿漉漉的、水珠垂悬的金色睫毛,直直看向不知所措的弗洛拉。
那眉目间分明还含着湿润朦胧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