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说,你这签文对应的是谁啊?”喻心拾起地上的红绳,拍了拍,悄声问道,“立阶凝睇言难诉,言随霜叶落心头。”
“啧啧啧,我还以为像你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不会有什么情感呢。”
宋立言不做声色从喻心手中抽过红绳,“什么情不情感的,本来就不太能当真。”
“宋立言,你在说谎啊,”喻心撇了撇嘴,“这古树很灵的,凡人心中所想,皆为签文所述。难道,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对呀,这宋立言平时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哪里像藏了什么心事的模样?
“没有,”宋立言淡淡道,“好好看比赛吧,你说,咱家小师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其中奥秘呢?”
“你不打算告诉她?”喻心问道。
宋立言的目光望向姚芊漱,“她自己会知道。”
喻心见状,倒也安静下来,同宋立言在一旁静静看着。
末了,喻心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就……?”
是啊,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宋立言回忆着,“很久之前了吧,久到我快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宋立言道:“先开始,其实我挺讨厌她的。要不是师傅选了我去日日监视她,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和她产生交集。”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姚芊漱又偷偷溜出了后山,不知道又去了哪儿。我就被罚蹲在树上等她回来,等啊等啊,天都黑了,却还是没见她的影子。
我的性格你也知道,素来不爱管闲事。可偏偏那晚不太巧,我蹲的树下,刚好有一位女子被路过的山匪打劫。你也知道,姚芊漱那人从小就有随手救人的臭毛病。
明明自己都弱的不行,可见那山匪凶神恶煞的,她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脚给那人踢飞。
我原想拉着她逃跑,想着就此了事,快些给师傅交差。可她看我来了,却紧拉着我的手,一路挥舞着拳头怼了回去。
当时我就觉得,姚芊漱这人,还不错?那股逆流而上的感觉,倒也是新奇。”
宋立言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却见喻心一脸惊讶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怎么了?”宋立言问。
“没,没事……就是觉得你平日里,没这么多愁善感,也不会一下子讲这么多话,”喻心点点头,“宋立言,你是真的陷进去了啊。”
宋立言:“……”
宋立言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懂。像小师妹这样的人,就算是喜欢,也不奇怪吧?”
更何况,他还有好多好多关于他的事,没有讲。
……
“你怎么看?”方誉云寻了一圈未果,看见姚芊漱倚在树上若有所思,问道。
“想必,还是和这归元庙的名字有关。”姚芊漱仔细思索着,目光搜寻着这树上曾留下过的痕迹。
既然师兄在这树枝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红绳,那想必,定是有什么她没发现的地方。
姚芊漱的手抚上了方才摘下红绳的断口处,那地方不再生出红绳。
“万法归一…归元…本源?”姚芊漱喃喃道,总觉得答案近在眼前,只差灵光一闪。
如果这些红绳是独属于自己的,那么,自己又能和“归元”二字有何关系呢?莫非,这“归元”的“元”,指的不是他物,而是自己本身?
自己本身,有什么区别与别人的存在吗?
一阵风吹过,一缕红绳缠绕在她的发间。解开发间的红绳时,正好一缕阳光落在手上。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