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如果你想听,我就慢慢给你讲……”
方誉云坐卧在小小的床榻之间,他半伏着身子,向眼前的人缓缓凑近。他苍白的指尖轻拂在姚芊漱的脸庞,指腹抚过她柔软的脸庞,然后用力点在她的唇间,“你想要听多久都没关系。”
黑夜中有道深色的暗影朝她涌来,离得近了,姚芊漱才看清他的脸庞。他伏于她的身下,额前的碎发亲昵地蹭着她的颈窝。他的脸颊都被烧得有些发热,面色的粉红竟如醉了酒般。垂下的眼眸贪心地抬起,晶莹剔透的眼眸宛如一颗琥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琥珀的主人太过于娇气,那琥珀上,竟然泛起濛濛的雾气。
方誉云的声音压得极低,“故事啊,要从很久之前讲起……”
“有一天突逢灾祸,你和我都被困在了地下暗格。你抛弃了我,把我一个人留在地下,让我等了好久好久。”
“然后呢?”姚芊漱疑问道。
她动指尖微微攥紧了衣袖,剩下的事…发生了什么呢?难道,她竟然是如此冷漠无情之人么?
“然后……”
方誉云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姚芊漱逐渐听不清。她低下了头,耳畔凑近了方誉云的唇边。
“你被人带去了齐云寺,我被人带到了天御宗。至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你。”
“等我再找到你时,你身边竟然有了这么多人……你说,是不是我来晚了?”
方誉云的眸光浅浅一亮,他的指尖勾勒在姚芊漱的耳廓之上。话落,他似暗暗较劲儿般,在她的耳廓上狠狠一按。
“痛。”姚芊漱只觉得耳边发麻,被摩擦的地方似被那人的指尖点着了火,微微发烫。
“别动。”
方誉云得寸进尺道。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耳垂下移,沿着她的脸颊滑动,直至挑起她的下巴。
夜影朦胧,眼神迷离,他凑近了身去。
抬指尖,他望见她的眼神,也停留在了他的唇间。
姚芊漱的思绪一阵空白,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眼前的少年欺身而上,敞开的衣扣下,显露出若隐若现的起伏。月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影子一点一点凑近,若即若离。
“叩叩叩。”
屋外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宋立言的询问:“芊漱,你休息了么?”
那声音宛若掷入水中的一颗石子,惊起片片波澜。
她的目光望向那被扯了窗帘的木窗,倘若师兄推开那扇窗……
姚芊漱向后退了半步,却又感觉到自己的肩背被人一把揽起。
方誉云手臂微微使力,两人双额便紧紧相贴。姚芊漱望着那双轻笑的眼神,似睥睨,又似玩味。
“又要丢下我了吗?”方誉云笑道。
姚芊漱摇摇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到有些吵闹。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去,她还能洗清自己的清白吗?
方誉云的的掌心捂在她的唇畔,“你在想什么?是在想该怎么向你师兄求救,还是在想该如何和我撇清关系?”
姚芊漱微微仰头,两人的鼻尖相触,近到难以忽略对方的呼吸。
方誉云:“如果你不想被发现,就按我说的做……”
“!!!”
方誉云的话还未说完,姚芊漱便一口咬在他的掌心。她单脚一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批在自己身上的窗帘堵住了方誉云的口鼻。
“来的既然是我们齐云寺的人,我自然没什么怕的。倒是你,不如还好担心一下自己——”
“天御宗未来的少宗主,不仅夜闯女宅,更是‘卖主求荣’,竟要泄了这天御宗最大的秘密。”
姚芊漱将方誉云打包扔进自己的衣柜,“若不想此事在明日闹得人尽皆知,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今晚的账,一会儿和你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