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祠堂。
香烟袅袅,牌位林立,肃穆无声。
谢漼率先拈香,长身而立,敬拜。
寻真在一旁,亦步亦趋,学着谢漼的模样,下拜。
拜完祖先,二人转入正厅。
因只是纳妾,仅二房几位长辈在场。
厅内,首位上坐的是谢二爷谢彦成与其夫人。
谢漼与寻真并肩而至,二人一同跨过门槛。
刹那间,逆着门外涌入的绚烂晨光,屋内众人只觉眼前光影缭乱,难以真切辨明二人面容,唯见两道身姿卓然,仿若自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
谢漼之才,名动当世,堪称人杰。
寻常人在他身侧,无论男女,皆如萤火比之皓月,黯然失色,仿佛无端矮了半截。
然而此刻他新纳的这房妾室,立在他身侧,步履沉稳,不疾不徐,眉宇间不见半分谄媚怯懦,神态不卑不亢。
这般气度,令在场诸人心中暗自纳罕。
如此风范,怎会是那等贱籍出身的女子所能有?
谢彦成目光在寻真身上流转,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眼前这女子,与他心中所预想的模样大相径庭。
观其风姿仪态,优雅从容,落落大方,怪不得能令一向清冷自持的侄儿另眼相待。
这般品貌,倒是与侄儿颇为契合。
“这是二伯。”谢漼于一旁轻声提点。
“二伯。”寻真启唇,双手捧起茶盏,递给谢彦成。
谢彦成接过茶盏,微呷一口,随后微微点头,缓声道:“既入了我谢氏门庭,往后当时时谨守本分,尽心侍奉五郎,恪遵妇德,勤勉持身,为谢家绵延子嗣,万不可有违家训,行差踏错。”
“是。”寻真垂首应道。
寻真逐一向长辈们敬茶。
她机械地跟着谢漼,口中的称呼叫了一个又一个,也没记住谁是谁。
不过,这群长辈里怎么没谢漼他爹?
一轮敬茶,寻真双腿酸痛起来,脚步开始虚浮。
一时不慎,被裙摆绊了一下,她心下暗叫不好。
糟了,不会要当众出丑吧?
谢漼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圈住了她的腰。
寻真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便被一股力道扶正。
谢漼俯首,唇贴着她耳廓,低语:“很快便好了。”
寻真轻应一声:“嗯。”
寻真抬眸,下一个是——
是个美女,看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