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难得热闹,拜年奉承的络绎不绝,谢树偶尔被谢洲叫上见见世家旧友,繁忙后抓空看看杨桉。
与谢树家里的门庭若市相比,杨桉就显得简单,奶奶没和他们住,四口之家相处起来没大没小,和哥哥妈妈赶集采购,在人头攒动的缝隙里和谢树分享繁闹。
“谁啊?见你一天十秒都离不开那个屏幕?”杨陆歪头看她。
杨桉挡住屏幕,“没谁,再看戳你眼睛。”
赶紧挂掉电话,改为拍视频。
谢树问她,年后什么时候去?
杨桉想了想,“收假前一天,可能。”
谢树沉默着,不想妥协。
“早一天?”
“两天,我去接你。”
杨桉莫名恐慌,谢树说一不二,感觉真的干得出来,“你真的要来?”
谢树想她,但是现在就见父母过于鲁莽,于是表态:“去,只是接你,不干其他。”
杨桉窃笑,像上次野营一样,他执行力永远满分。
刘女士也发现她的不对劲,嗅觉明锐地闻到了杨桉身上的春天味,“男朋友?”
杨桉窘迫,眼神惊奇地转向她哥,‘你说的?’
杨陆耸肩,“我没有,就你那个劲头,平时直得跟块板砖一样,回家来就抱着破手机嘻嘻傻笑,这么上头啊?傻不愣登样儿。”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遮遮掩掩,也没有非说不可的时候。
杨桉果然嘻嘻一笑,“我不说。”像是在点题嘲笑他哥,“自个猜去吧!”
然后继续低头和谢树瞎聊。
谢树初一初二始终陪着爷爷,后面假期和陈时他们聚了聚,相互间拜拜年走亲戚,去看了看杨叔,也被拉着参加了几场婚礼,荣当了一次高中同学的伴郎,临时拉过去救场,全程木头冷脸,陈时给他拍了几张,偷偷发给杨桉,并且评头论足。
照片都是远景或者大合照,同样的白衬衫西装裤,边边角角上的他还是特别打眼,杨桉总是能快速找到。
杨桉反馈给到了本人,心里对于他们的未来有了期待,且更加具象。
谢树无所谓于别人对他外貌的评价,只是把杨桉点评话多的那几张额外保存。
飞机到不了城镇,谢树一个人坐上高铁奔向杨桉的家,平常出差加上保镖,基本都是两人以上的配备,这样独身的旅途很新奇。
当列车停靠在永安,有了间隙的10分钟上下车,谢树短暂地下车看了看城貌,他只能凭仗依稀的记忆复原街道,但是变化太大了,又在原有的基础上擦除回忆,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姥姥姥爷家的方向。
出来时候找的借口就是回永安探望姥姥姥爷,谢树转身看了公墓的方向。
到了杨桉的家,太阳撒满长长的露天站台,她混在要返城的人群里,谢树看见她远远地朝自己挥手,头戴棕色的线帽,米白色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块脸颊,但是他能想象到围巾下的笑容。
杨桉左右张望他身后,“就一个包?”
谢树嗯了一声,摘下杨桉的围巾,看她拉着自己的手搓,“不冷,不是中午就走了,没带什么东西。”
温度很低,哈出的气慢慢往上升。
“走吧!家里没人,我爸妈都回店里了,我哥也昨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