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上一次来还是国庆的时候,我爬上去的,厉不厉害!”
杨桉骄傲地指着山顶,神气地看着谢树。
谢树朝她比起大拇指,“相当厉害”,抬手温柔捏着杨桉的鼻尖。
“来,看镜头!”
杨桉万年不变的剪刀手,长长地高高地伸直手,谢树贴近她的脸颊,皮肤接触的温热令心头惬意,她自然笑开,臭美地嘟起嘴。
“好了。”杨桉看着刚刚的成片,左右滑动,放大缩小地看他们的表情,“我们好像从未拍过合照耶!”
“那就多拍点。”
谢树搂着杨桉穿越稀稀疏疏的人群,到了售票处,“我去买票。”
不是周末,他们来的很早,所以几乎不用怎么排队。
谢树看了看上山的方式,回头想叫杨桉,她站在警戒线边上认真低头,回头又看了看整个山势的景点,胡乱瞟了一眼体验项目,对着窗口说,“索道,两张。”
等到了索道乘车处,杨桉才好奇地问他:“不走上去?”
谢树没收了她手中的GoPro,拍她头顶,“我想问你来着,可是你一个劲头低捣鼓着运动相机,就自作主张买了。再说,你那腿昨天走了那么长的路,今天别爬一半就撂挑子,我到时候可不背你。”
杨桉感觉自己被看扁了,上一次刘女士也是这样讽刺的。
她咂嘴,开始阴阳怪气,“呵,男人,昨天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就这样,靠不住啊,靠不住!”
谢树挽着她笑出声,轻柔搓了搓她的肩膀:“小嘴一天叭叭的,走了。”
说是索道,上来就傻眼了,狂野到没边,除了胸前围着的紧身保护措施,脚底中空,完完全全的亲近大自然。
站在门口,杨桉皱了皱眉头,十分怀疑了十分钟:“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等到坐上去,谢树眼睛一闭,“没事,我陪着你”,攥紧杨桉的手,单手举高相机开始录视频,放诞不羁地在杨桉头上举着剪刀手,抓住她满身都是抗拒的样子,“来,笑一个!”
两排索道背道而驰,脚尖毫无阻隔地晃荡在群山之上,谢树理解了为什么不是车厢式的缆车索道,因为高度很低,也不会穿越云层,景色就已经美到无话可说,其实相对于过山车一样的双脚悬浮刺激来说,平平淡淡地很安全。
起伏大地上,连片的草尖树芽不是苍翠欲滴,而是带有深冬的寂寥和早春的新鲜,格外招人的柠檬黄,不深不浅地涂抹着原野。
他拍了一会儿,才发现杨桉捏紧了身前的护栏,眉眼罕见地慌乱,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胆小惊奇又止不住探索,谢树悄无声息转了摄像方向。
随即攥紧杨桉的手,经不住她的可爱,故意严肃地说:“大不了,一起殉情。”
这没窗户、没玻璃、没坐垫的三无缆车,就一个钢材的两人座长椅,杨桉听着头顶滑轮时不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旁边人的这句话更是让她瘆得慌,转头看谢树一脸玩味地盯着她,就明白是又在逗她了。
“你一天就知道吓我!”杨桉生气,顺手就打了他一下。
“看,你这不是放得开手嘛!”
杨桉闻言看着自己真的双手脱离栏杆,明白了他的用意,没头没尾地和他讲话转移自己,想向下看又不敢看的恐惧:“我以前在鱼店兼职的时候,听客人说起,只要是情侣来一起登南山,必定会有一半的人会分手,你从小在这里长大,真的还是假的?”
杨桉没承想自己随口一提的话题,谢树却答不上来,心里一莫名紧张起来,感觉她总是意有所指,猜到了?
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视线聚焦过来时,提前瞥开,做贼心虚地提醒她:“下去了,少听点那些危言耸听的不着调言论。”
“上次我们差不多爬了3个小时,现在就用20分钟,真快!”杨桉思索着得出结论,“我还是爱爬山的。”
谢树静默不语,一脸的谁信?
“不过,话说回来,我上次来的时候,你在哪?陈时哥说你在欧洲出差?”
谢树嗯了一声,“在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