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刚要进屋,这俩人又道:
“喂!你一个罪臣之女装什么装?我们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搭理我们?”
初曦转过了头,道:“首先,你们若是羡慕我送糕点讨好了慕容姑姑,那你们也送;
其次,即便我是罪臣之女,可也是陛下特赦许可的在这里学习,希望你们有些格局,不要专门跟罪臣之女斤斤计较;
最后,有些话还说,有些话不该说,这是姑姑今日便教导我们的,我也希望你们在这个宫里能够谨言慎行,毕竟,你们也没有尊贵到哪里去。”
说完,初曦也不给她们反应的机会,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便关上了门,进入了屋中。
第二日,是一天的课程,宁学士道:“君子有六艺,女子擅八雅,我们昨日学习了礼仪,今日上午学音乐,下午习射箭。”
她一脸期待的看向底下的学生:“各位谁曾学过琴?”
底下的官家小姐,大多接触过琴艺,但也有些人不喜欢弹琴。
比如这昨日曾经找茬初曦的女子,今日一身男子的装扮,将头颅昂的高高的,坐在位置上大声道:
“女子为什么非要学琴呢?就不能像个男子一样骑马射箭?你是不是瞧不起女子?”
宁学士放眼一看,笑道:“原来是定远将军之女,你们袁家祖孙三代征战沙场,自然是居功甚伟。
可骑马打仗能建功立业、强身健体,琴艺也能陶冶情操,并非学了琴,便不能骑马射箭了。
我这课堂从不要求别人必须学什么,你不想学,出去便是。”
袁若苒被这番话噎的面红耳赤,瞪着眼道:“我不出去,我教了学费,为何要出去?我倒要留在这里看热闹。”
宁学士倒也不想搭理她,只是道:“即使如此,那你随意,这样,大家依次上来弹奏一曲,让我看看你们的基础。”
“现在,谁愿意先来?”
顿了一下,发现竟没有主动上场的,宁学士便随手一指,指到了初曦这里。
这音乐,恰好便是初曦的专长了,但是她又不想太露锋芒,以免被人怀疑当初假扮佳凝郡主一事,故而只是收敛着弹奏了一曲《秋风词》。
谁知道,琴声藏不住,指法在专业人士面前也是如此,她虽然只用了三分的功力,却也让宁学士点头称赞:“还不错。”
其他人沉浸在哀伤相思的氛围中,颇为共鸣这份情意。
初曦心底有了爱人,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却要被迫分开,她的少女愁绪,也借此稍微释放。
然而,看不上她的人还是要挑刺的,比如刚刚这个袁若苒,便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道:
“知道的是个年轻姑娘弹奏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闺怨妇呢,果然弹琴并不能给人带来欢乐,反倒会使人增添烦扰。”
初曦道:“喜乐哀怒本就是人的本性,你只崇尚快乐,却畏惧忧愁,又是何必?”
袁若苒道:“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有能耐下午和我比试骑马射箭。”
初曦:“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说,是谁教你这么没有规矩的,老是不分场合的说不该说的话?”
袁若苒被她疾言厉色的样子震慑的一时不再言语。
宁学士道:“好了,杨姑娘,你下去吧,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