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爱垂眸,心里暗暗叫屈,这个陈河真是绑错人了。她什么也不是,要是他再早到一炷香,都能绑到身份贵重的周守全了。
何苦抓着她一个小小草民不放。
她心里嫉妒的都要冒酸水了,这周守全运气怎么这么好。
李拂爱可惜的叹了口气:“大哥,你真是绑错人了,我也恨他啊,看见他那双发颤的腿了吗?”
陈河闻言,往周守全斗篷下盖住的腿部看去。周守全虽然站的颇直,但却颤颤巍巍的,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样子,但他还是硬撑着站立。
李拂爱自豪的说:“我踢的。”
陈河诧异的低下头去看李拂爱,半信半疑:“他对你做了什么?”
眼见有戏,李拂爱赶忙睁着眼睛瞎编,语气恳切凄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他要强占我做他的小妾,大哥!您来评评理,他一个没根的阉人,还想着娶妻纳妾,这不是要我进火坑吗?我不愿意,就把他踹倒了跑出来了。”
情到深处,李拂爱还抽了两下鼻子,让陈河以为她哭了。其实只是她感冒没好全,得了鼻炎而已。
陈河听了也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找错人了,你也是个可怜人。”
有希望?
李拂爱吸吸鼻子,双眼一亮,期待的试探:“大哥,那你放了我吧。”
她悄悄抬起那一只没被束缚的手,抵到了刀刃前。
谁知道陈河沉吟一声,手半点不动:“不行,你可是我能否逃出去的关键。”
他更用力的握紧了那只拿着刀的手,刀刃离李拂爱更近一分,李拂爱连忙把手往后移,生怕被划到。
李拂爱脸色苍白,心里怒骂:他的脑袋里就没有周守全不在意她这种可能吗?!
“大哥,你看啊,我刚踹了他,他肯定恨死我了,你带着我行动也不方便啊,咱们会都死在周守全手里的!把我丢下,我给您挡着他们,您快逃。”李拂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着急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但陈河的刀依然牢牢的横着,手也牢牢的把她锁着,没有丝毫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陈河风轻云淡:“这可不行,周守全这只阉狗,我了解他,要是不在意的话,早就下令让那群锦衣卫冲过来了。”
什么?!李拂爱要气死了,你现在又了解人家了!怎么没见你了解了解人家想怎么抓到你啊,就知道抓个人带路,自己躲好不就行了。
还在不在意的,第一次见面的人能谈得上什么在意,周守全想留着她报复回来才是真的吧。
她真是倒霉,早知道会遇上这两个神经病,她就跟着抱月一起回去了。
李拂爱现在知道抱月怎么不回来找她了,栖云庵被周守全叫锦衣卫围住了,抱月自然不能随意走动,回不来了。
桥下的周守全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让一个人跪在雪地里给他当人凳,一甩斗篷,一屁股坐下了,随即立马就有人上前给他撑起了伞。
“跟他废话什么!弓手呢?”周守全脸色铁青,直接丢下了这一句话,可他并没有放声说话,而是反常的收敛了声音。
身边的锦衣卫惶恐的回道:“督公,人去拿弓了,还没回来呢。”
周守全怒斥:“做什么吃的,等回去了让他去领罚。”
桥下几人的对话李拂爱都没听见,她眼看着那边几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半天也没人出来和陈河谈判。
那个可恶的周守全更是舒舒服服的坐在人凳上。
李拂爱咬牙切齿的想,陈河不放手,周守全悠闲自得,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放弃获救的希望,干脆思考起该怎么自救。
抬脚踹裆是可行的,后踢腿就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