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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之死（第1页）

“陈峰死了？！谁杀的？”

沈岁寒“唰”得一下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桌上的盘子，还得是徐成蹊眼疾手快，扶了上去。

“慢点慢点，别这么激动。”

沈岁寒又重复了一遍：“陈峰死了，谁杀的？”

这回轮到徐成蹊疑惑了，他放下了筷子：“不是师妹你杀的吗？当时还喊我去收尸来着。”

什么？她杀的？

“我是——可我——”沈岁寒一下子卡壳了，她当时怎么说来着？

——速来后山，再晚就等着收尸吧。

好吧，听起来确实像是直接喊人来收尸的。

沈岁寒有些抓狂了：“我那是喊你去救人，别来晚了就真死了，我没想……”

惊鸿一瞥间，她看到了徐成蹊嘴角的笑意，忽然就住了口，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不信我？”

徐成蹊立马肃容敛笑：“我自然是信师妹的……”

“你不信！你根本就不信我！”沈岁寒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她解释道，“倘若我真想杀他，又何必来让你来收尸，我——”

等等，这种事她以前好像真干过。

那是在徐成蹊继位之初，内忧外患，人心离散，底下的一帮子长老堂主蠢蠢欲动，沈岁寒为杀鸡儆猴，直接将尸身挂在大殿上，挑衅着他们的同党。

张扬又嚣张，符合沈岁寒一贯的风格。

难不成……真是她杀的？

沈岁寒愣住了，她有些疑惑，又似失神，喃喃自语道：“我没杀他。”

徐成蹊立马附和：“我信，师妹没杀他。”

“可我为什么还是杀了他？”沈岁寒陡然拔高了音调，颤抖的双手不可自抑地抱紧头颅，似乎很是痛苦。

“师妹！”徐成蹊一把拉过了沈岁寒，将她揽在了怀中，像是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杀了就杀了吧，师兄给你撑腰……”

沈岁寒又改口：“不，我没杀他，我没杀他……”

她不断重复，也不知在说服谁。

“好。”徐成蹊从善如流，“我会派人重新调查，一定还师妹一个清白。”

怀中人不再颤抖，沈岁寒闭上眼，感受着久违的宽阔与温暖。

她并不是在意什么陈峰的死活，无论杀或不杀都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真正让她恐惧的，是那种无可奈何的宿命感。

沈岁寒闭上眼，左上角闪烁着的光点似乎在嘲笑着她的天真。

自从沈岁寒接受任务后，系统就再也没有主动发过话了，就连她想要放陈峰一马时，系统也不置可否。

当时她还只当是陈峰分量不够，不足以影响后续剧情，结果是系统另有安排，就算她不杀，陈峰也必须死。

系统，哦不，应该说是背后的天道，它说的确实没错。

不是天道需要她走剧情来拯救什么，而是她需要顺应剧情以防止被天道抹杀。

沈岁寒将脑袋深深埋进胸怀中，随后又轻轻推开了徐成蹊。

她说：“不用了，就算是我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