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好意。”她僵硬的笑了笑,“只是近日静姝身子不适,还在府上修养,臣妇还得回府照料,就不久留了。”
宋舒妍顿了顿,目光在她焦急的面孔上停了片刻,随即笑道:“郡主身子不适?这倒是要紧事。既如此,本宫也不强留。”
“青竹,去取两盒刚做好的茯苓糕来,这糕最适合病中调理,让夫人带回府给郡主补补身子。”
身后无人回应。
她皱了皱眉,又唤了声:“青竹?”
“娘娘!”青竹不知从哪儿跌跌撞撞跑出来,见着眼前的情形,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你做什么去了?”她不满地开口,“诸位夫人都是贵客,你如今这般莽撞,像什么样子?等回去自己领十板,好好长长记性。”
“娘娘。”一旁的荣安侯夫人忙打圆场:“青竹这孩子向来懂事,如今这模样怕是出了些意外,不如好好问问她,也不算坏了规矩。”
宋舒妍瞥她一眼,“你倒是好运,有荣安侯夫人为你说情,那你倒是说说,这是出了什么事啊?叫你这样失了分寸。”
“娘娘,这……”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说。”宋舒妍手中的团扇猛地一顿。
“娘娘!”青竹身子一颤,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有人,有人瞧见宣王和沈姑娘进了一间房。如今,如今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她已白了脸色,死死俯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脸上的笑意猛地僵住,纷纷看向宋舒妍。
她手中的团扇停在半空,扇面上的山茶花在光影里明明灭灭。
“沈姑娘?”她轻轻开口:“哪个沈姑娘?”
青竹埋着头,声音发颤:“是,是沈大姑娘……是大理寺卿家的嫡长女……沈诗菀……”
“沈大姑娘?”
隐在人群中的宋舒韫和沈诗情对视一眼。
宋舒韫低下头去,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绞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一旁的姜太夫人猛地抬头,面色阴沉,她瞥了眼身旁神色有异的宋舒韫,心底瞬间明白了几分。
姜太夫人枯瘦的手指在佛珠上重重一顿,颗颗饱满的紫檀木珠被摩挲得发亮。
提起自家的这个大姑娘,要说是喜欢还真算不上,可若是这般让沈家蒙羞,让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大理寺卿家的?”不知是谁先回过神,“这,这可如何是好?沈大姑娘刚被赐婚给了三皇子,可如今这,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传出去,沈家姑娘的名声……”
“那沈大姑娘第一次进宫便惹出这样大的祸事,这可怎么好。”
“你别说,这沈大姑娘自小便长在荒野山间,自是不得教养,要我说啊,做出这事也不见得稀奇。”
……
周围想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宋舒妍皱了皱眉,厉声开口。
“都住口。皇家禁地,岂容你们这般放肆?”
女眷们霎时噤声,纷纷低下头。一时间,殿内只剩香烛燃烧的轻响声。
“看来今日的茶是喝不成了。”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此事事关重大,派人去请陛下和皇后,再把瑾王也请来。”
“青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