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也的确没有发疯,她也不是什么受虐狂,除了在马车上那会儿,萧恪对她发狠盖了两个血戳之外,后面每一次同她的纠缠厮磨,都有她的纵容和默许,她在萧恪身上留下的抓痕齿印想必也少不了,只不过萧恪皮糙肉厚,她微弱的力气在他身上就好似小猫儿在挠痒痒,只会让萧恪当成小意趣。
男欢女爱即是令彼此感到身心愉悦。
原本上半夜她还能迎合上他的步调,与他同在山峰鸣佩,只是下半夜他越发兴致盎然,花样还换了一个又一个,她渐渐体力不支,就只能随他主导,任由他恣意索求,不知餍足。
直到清晨……
她思绪弥漫间,榆芝三人已经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为她擦干净了身子,涂抹了上好的药膏,为她换了干净衣衫寝被,而后服侍她安心睡下。
睡过去前,裴瑛心想她大概要躺一两天才能渐渐恢复,万幸下一次给公婆请安是在后天早晨。
这两天她是绝不许萧恪再折腾她的。
*
大概是见裴瑛这两日几乎都卧在床上,整个人实在如扶风弱柳一般脆弱不堪,想到她这个样子是自己纵欲所致,于是萧恪这两日都没去书房就寝,而是主动担起夜间照顾裴瑛的责任。
裴瑛白日里睡得多,夜间常常会醒来,这次醒转已是凌晨,见萧恪依旧不怎么睡得着,便还是建议他还是去书房安歇。
萧恪自然不肯。
“成亲那日,王妃不是还在担心本王不与你同寝?现在如何不怕了?”
裴瑛声音轻柔,“那时我并不知王爷安寝的习惯,但如今我既知晓,相较妾身的颜面,想来还是王爷的身体更要紧。”
萧恪眉心不自觉蹙起:“王妃倒是贤惠。”可有哪个妻子总将丈夫往外推的?
裴瑛忽而想到什么,便说:“王爷曾说过相信妾身可以当好圣辉王妃,那么妾身事事以王爷为重,贤惠一些不是应该的么?”
萧恪被她噎住,然后没由来地冷冷一笑:“是当如此。”
裴瑛见状,不禁有些苦恼:“但每每妾身想贤惠一些的时候,王爷总不很高兴,比如现在,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又比如那日她恭敬顺从,他却怒而拂袖而去。
她感觉自己依然完全读不懂萧恪,他还总喜怒无据。
……
“王妃大家出身,这新妇当得很好,并无甚么过错。”萧恪自知失态,立时调整了自己的心绪。
裴瑛悄然坐起身来,跟萧恪正色道:“王爷不必安慰我,妾身自知要与王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但请王爷再给妾身一点时间,妾身定会努力做到的。”
她知晓自己现在只有在床笫间能与萧恪契合一些,其余之事,他们二人目前好像还无法在同一个步调上,更勿谈让萧恪心悦自己。
昏黄烛火下,萧恪眸色深沉,“王妃勿用忧虑过重,现在这样就很好。”
裴瑛却不以为然,“哪里就还好?可远远不够呢。”她可不想在某日未及反抗就要束手就擒。
萧恪睇了她一眼,“王妃想待如何?”
裴瑛眸子在夜色里莹然慧黠,“请恕妾身暂时不能相告。”若不水到渠成,有些话讲起来会很可笑。
“……”萧恪气闷,“睡觉。”
裴瑛觉得自己可不能白贤惠,只得再次劝他,“王爷明日一早还要上朝,要不还是去书房睡?”
萧恪背过身去不再同她说话:“明日再说。”
他的王妃每每贤惠得总那般不合时宜,很难不令人生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