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油嘴滑舌。”徐江行这段时间很爱说这种话,荆昭听着感觉耳朵都出油不少,但徐江行却乐此不疲,偶尔蹦出几句。
晚饭时,荷娘照顾好荷澜后,便来找荆昭一同吃饭。
“店主,你找我来何事啊?我和师兄一起吃就好了,还能照顾他。”
荆昭想到今日丫鬟和她说的:“今后有什么打算?”
“店主。”两人对视着,荷娘知晓荆昭已经知道了,她不怪府中的下人多嘴,若荆昭不知道,她倒是觉得该换一批人了,“今日我同师兄说过了,等他好了我们就一起回飞来山,从前是我任性,不顾一切下山闯荡江湖,没想到我觉得应该最自由的日子却变成了我的噩梦,现在我也想通了,或许这个江湖并不适合我,我想回家了店主。”
“好,到时候邀请我去飞来山小住啊。”荆昭语气轻松,打破了荷娘的担忧。
“好啊,到时你与徐公子一同来,我们飞来山很多美食,相比店主会喜欢的。”
荷澜是习武之人,体内的毒已经被清理出去,身体恢复起来也比常人要快,不出半月,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胡太医细细检查完荷澜的伤口,叮嘱道:“等结痂脱落了再碰水,现在已经不需要敷药了,只需每日早晚按时吃药就好了,等这些都吃完,就差不多了。”
“多谢胡太医。”
“老夫没想到这把年纪还能再治疗毒疮,你的病例我已写在了书中,希望能造福后世吧。”
荷娘是悄悄离开的,就像她来到玉妆阁时,神秘,让人摸不着踪影。
“真是个没良心的,竟然趁我们不注意就走了。”荆昭嘴里不停地责怪着,手中翻着盒子里的东西,“这些我还没给她呢。”
“荷澜是飞来山的主人,他们什么不都不缺的,你救了她师兄,她此生已经无以为报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用她报答我,等成婚后,我们可要去飞来山大吃特吃,把飞来山吃垮。”
马车上,荷娘趴在窗户上看着往后跑的风景,喃喃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两个月后就是荆店主的婚宴了,我们提前几日来。”
玉妆阁的人得知荷娘离开已经是第二日了,荆昭去店里告知了大家,众人纷纷沉默着。
门口的木冬眼睛望着远处,看不出任何情绪。
“店主,店里的护卫我都教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随大公子走了。”
福泽百无聊赖地转着桌上的茶盏:“荷娘走了,木冬也走了,就连秦安他们都走了。”
“秦安说了,休值的时候会回来看我们的。”
很快,一切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样子,玉妆阁人来人往,生意好的不得了,荆昭也忙着自己婚事,很少来店里了。
婚期越来越近了,荆昭忽然发觉自己不想成婚了。
徐江行拿出一沓地契,看着厚厚一叠,荆昭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刚才都是骗你的,我怎么会不想成婚呢。”
很快就到五月了。
看着满屋的嫁妆箱子,荆昭乐开了花,一一给徐江行数着:“这几个是阿昀给我添的,这几个是宜真给我的,这几个也是宜真给的,还有这些是你母亲添给我的,还有还有,这些是大哥和青穗公主给的。”
加上自己置办的,足足二十八抬,荆昭已经很满足了。
忽地想到什么,荆昭又说道:“还有我的铺子小院,和你给我的房契地契,还有长公主给我的,南风也给我了不少她的私房钱。”
徐江行只听到了任南风有私房钱:“她有私房钱?不行,我得告诉老任,不然那天又要去闯荡江湖了。”
“徐江行!我就说父亲怎么什么都知道,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任南风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一走到门口就握紧拳头朝徐江行砸去。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任南风气喘吁吁地坐到凳子上,眼神直盯着徐江行,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是再同我父亲乱说,我就把荆昭拐跑,你让守活寡!”
“她才不会跟你走呢?”徐江行信心十足。
荆昭看了两人一眼:“讲实话,我从小也有一个江湖梦,现在应该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