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转头看去,一男一女一身紫袍,御剑停在两人跟前。
千枕风背于身后的手运功,传给身旁书因果一句话:“合欢宗弟子。”
他潜入这合欢宗已有几日,对人虽是无甚印象,对这衣着倒是记住了。
书因果的识海莫名冒出一句话,本以为是那帮她隐瞒了身份的神秘声音,在分辨一番后,才意识到并非是那人。
她侧眸看向身旁面不改色的千枕风,再度确定了此人实力,绝不是所现于表面的金丹期修为。
识海传音,可比灵力传信难度大多了,没有元婴以上修为,近乎绝对可说是做不到。
而这擅自闯入他人识海的行径,书因果是不敢轻易做的。
此举遭反噬的概率,比留下传音的可能性更大。
女子见二人不答,上下打量一番二人穿着,更是立马唤出长剑,眯眼怒道:“天道宗弟子,私闯我合欢宗地界,是想挑起两宗对战吗?”
各大宗门为防止服饰相撞,大半皆是选用它宗未曾用过的着色,即便是用了同色,在弟子服饰设计上也会大有不同。
这蓝白云纹的衣装是随处可见,但胸口处那隐约可现的宗门印记却是点明了二人的身份。
“两位道友误会了,我和兄长并非是那种关系。”书因果慌乱摇头摆手,又走上前一步,半挡住了千枕风将要抽剑的手,看向面前女子时,那委屈瞬间爬上了脸。
“我名千因,这位是我的兄长千风。”
她瘪着嘴,欲哭不哭,“我与兄长本是一月前一同去那天道宗拜师修行的新弟子,可那天道宗上至宗门长老,下至宗门弟子,都是些纨绔市侩之辈,得知我们山下家中无权无势,便都欺辱于我们。”
千枕风是被一道灵力传信指引至此,而她通过那传送门也来了此处。
记着颜儿也有说是有两个紫袍修士带走了一人。
先不论此事真假,若是此行正确,这合欢宗她还真得闯一闯。
书因果偷瞄了面前女子的神态,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我与兄长实在受不住那般对待,便想着做个普通人也并无不可,谁曾想可那天道宗却说若是无其他宗门收留,我们便决不能与天道宗分割。”
说着,她眼眶中蓄上欲掉不掉的泪水,抽泣两声,不时抬眸看去。
面前女子原本怒意的面容咋听完她这一番话后,染上些许怜意。
“我和兄长这半月来,已是走了不少宗门,可他们都碍于天道宗的实力,将我们拒之门外,我们也是为了寻个生路,才来了此处……”
书因果停下拭泪动作,眼眶通红的上前拉住女子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姐姐,我爹娘死的早,我与兄长都是无家可归之人。看姐姐的服饰,当是合欢宗极有名望之人,你行行好,帮帮我们。”
没等到那梦姐姐的话,她身旁的男子先反应了问道:“那你哥哥为何却是一脸平静,可看不出半点委屈来!莫不是你在胡言乱语?”
书因果微侧头看去,千枕风果真是一脸漠然,丝毫不配合她的戏码。
她又续上眼泪,泣道:“我兄长他是为了保护我,被那群弟子伤了识海,心中如何痛苦也是流不出一滴泪的,若是、若是姐姐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查!”
识海与三魂相连,按损伤的严重程度,确是会对修士的不同向造成不同影响。
而人之情绪为六魄所管,书因果赌的便是这二人不爱这些无聊的论述籍。
她泪眼婆娑,更加委屈的紧攥了攥女子的袖子,任谁瞧了都该想,这是受了何等大的委屈和羞辱。
一番说辞下,面前女子动了容,狠瞪了眼还想出口质疑的男子。
她道:“千妹妹,姐姐方才也不是故意说你们的,只是这宗门境外附近,你与你哥哥又穿着他宗服饰,这才怀疑了你们。”
说着,女子抬手拉起书因果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软了语气,“宗门之间确是有你所说,需有其他宗门接纳才可换宗的说法。这样吧,你和你哥哥且随我去面见宗主罢。”
书因果抹了把眼泪,扬起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无比真诚道:“多谢姐姐引荐!千因和兄长必然会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的!”
书因果与千枕风御剑跟随于两人身后,时不时套着近乎,“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女子运功御剑而行,闻声回话:“千妹妹不必拘谨,我叫梦欣然,他是我的道侣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