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小声道:“请你适可而止!”
大鹏见她动怒,冷笑道:“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小小侍女好大的脾气,竟连客人都敢顶撞!”
他说这话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因而附近的人纷纷朝他们看来。
大鹏左边坐着的是孔宣,见状,孔宣不由低声斥责道:“大鹏,你安分些!”
大鹏收敛了些,对凌星道:“倒酒。”
凌星直呼倒霉,耐着性子,拿起酒壶,结果没酒了,只得起身去打酒。
回来后,发现刚刚的表演结束了,仙子们正在退场。她不由在心里痛骂大鹏,不好好看表演,尽找她的茬。
凌星倒好一杯酒,刚递到大鹏身前,就被对方一抬手撞得不稳,酒洒了他一身。
大鹏哎呦一声,一边手忙脚乱擦着身上的酒,一边指责凌星:“好个无礼的丫头,我不过刚说了你一句,你就故意往我身上泼酒!”
这会儿第一场歌舞表演刚退下,新的还没上场,大殿尚算安静,因此大鹏这一声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是故意的!”凌星无声启唇,控诉地瞪了眼大鹏,忙伏倒在地。
孔宣皱眉制止大鹏,“是你自己不小心,别什么都怪人家侍女。不就是一杯酒,有什么要紧,别没事找事。”
大鹏哼了下,不作声了。
太一端坐上位,沉声说:“这侍女既伺候不好,那就换个人。来人,带下去。”
这句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性质严重。带下去会发生什么,轻则受罚,重则谁也不知。孔宣和截教两人刚要说情,大鹏就大度直言:“倒不用换人,我也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辈。不如这样,让她给我跳一段舞蹈,我就原谅她了。”
太一没有否定,其他人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凌星心里把大鹏骂了千遍万遍,抬头惶恐道:“回客人的话,奴婢不擅舞蹈。”
大鹏满意地看着凌星的表现,指着桌上刚灌满的酒壶说:“不会跳舞,那就把这壶酒喝完。”
凌星暗暗叹气,心知再推脱可能她就得下线了,只好拿起酒壶,揭了壶盖,对嘴一口气喝完。
见她照做,大鹏重新落座,对其他人道:“好了,没事了,我是讲理的人,不会再追究她的罪责。”
好不要脸!凌星默默放下酒壶。她喝得很快,那酒倒不是很烈,没有现代白酒那么刺激。喝完,就喉咙有些热辣,回味起来,口腔中还有股淡淡的酒香。
太一见事情了结,示意表演继续。
这之后,碍于孔宣警告的眼神,大鹏没再继续作妖,除了偶尔使唤下凌星,其他时候都在兴致缺缺地看表演。
自饮下那一壶酒,没一刻钟,凌星便感觉身体微微异样。许是酒的浓度过高,她难免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水。但目前宴会才进行了一半都不到,她上哪儿去喝水。
随着时间流逝,饮酒的不良反应渐渐都显了出来。体温大幅升高,以致凌星的身体燥热难当,就好像是置身于桑拿房里,浑身都被热意包裹。身上那不算轻薄的衣服更是成了枷锁,变得又厚重又紧绷。
她的大脑也开始不再清明,但却异常兴奋。此时此刻,她只想一头扎进冷水中,让冰冷的水浸没全身,再在水中游个十圈八圈,释放多余的精力。
口里愈发干燥,凌星想起了现代的冰可乐,她舔了舔唇,心烦意乱,这场宴会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身体的燥热让她坐立难安,连呼吸都开始不畅,她不由扯了扯领子,希冀有凉风灌入能舒服些。
大鹏这一转头,就见凌星脸颊酡红,眼神迷蒙,竟开始拉扯衣领。他一下就来了兴趣,笑道:“你这是喝醉啦?”
嗯?凌星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呆呆道:“喝醉了会是我这样吗。”
她想起以前见到喝醉的人,要么脸红脖子粗地嚷嚷自己没醉,还要喝酒,要么大发酒疯,要么一头栽倒,睡得同死猪一般。
而她现在这样,好像不是喝醉,除了没有某方面的欲望,其他反应都跟某些小说里中了春药的男女主一样。
思及此,凌星大惊:“你在酒里下药了!”
这话倒把大鹏问住了:“……我下什么药?”
凌星难以启齿:“就那种药,不然我怎么会觉得身体很热。”
大鹏一把拽过凌星的手腕,搭脉许久,道:“你内火旺盛,真阴不足。”
“那要怎么治?”若是平常清醒的凌星自会明白这不是病,只要把内火散出就好,但这时的她几乎不存在思考能力。
她任由大鹏握着她的手腕,都忘了收手,只是觉得对方的手很凉,和她接触的部位很清凉。
大鹏第一次见凌星醉酒的模样,呆呆傻傻,看起来很好忽悠,他也难得兴味盎然,逗起了对方:“治不好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