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家四口都起了个大早。
姜锦林和季姝站在门口,与姜冉二人送到车上。
“陪奶奶好好说说话,她一定很想你,前些天还给我托梦,问你最近怎么没有回来看她。”季姝边给姜冉整理衣领边说道。
“行,妈,你们回去吧,一会上班就要迟到了。”
“还早着呢,你们俩一定要把身体照顾好,不要老吃外卖,外面的东西都不健康,要是手里的钱不够,一定要和我说。”季姝拉着女儿的手,一遍遍地叮嘱着重复的话。
姜冉抱完妈妈,抱爸爸:“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有时间了就回来看你们。”
放好行李的秦衍对着姜父姜母说:“爸、妈,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啊,小衍,让司机慢点开。”
“爸妈,再见。”车窗降下,车内的二人对着姜父姜母招招手。
“好,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早已红了眼眶的季姝看着越来越远的车,靠在姜锦林怀里哭出了声。
一旁的姜锦林注视着远去的车,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
看着后视镜内逐渐模糊的身影,姜冉擦掉眼眶里来不及落下的眼泪,慢慢将头靠在秦衍肩膀上,秦衍安抚般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握紧了她的手。
故地,旧人,而时光荏苒,送别人和告别人早已互换了身份。
两个人带着行李直接去了墓园。
去的路上,秦衍注意到一家早早开门的花店。
“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车。”秦衍对着司机说。
“怎么了?”姜冉抬头疑惑问道。
秦衍握了握姜冉的手:“在车里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朝马路对面跑去。
再次回来时,怀里多了一大捧纯白色的月季花,花很新鲜,一看就是刚剪下来的,明显带着清晨的潮意。
姜冉有些愣神,看了看怀里的月季,又看了看身旁的秦衍,半晌,露出一个带着眼泪的笑。
“谢谢你,秦衍。”
指腹温柔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微凉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眼角,秦衍将姜冉抱进怀里。
。。。。。。
早晨的墓园空无一人。
姜冉将怀里的月季放在墓碑前,盯着那张黑白照片慢慢红了眼眶。
“奶奶,我和秦衍来看你了,带了你喜欢的月季。”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露出一个笑:“你在那边还好吗?和爷爷团聚了吗?家里一切都好。。。。。。”
声音越来越小,姜冉一路上强撑着,做过无数次建设的心理防线,最终还是崩溃了。
“我真的好想你,奶奶。”
眼泪止不住地顺着指缝往下流,一滴滴地落在那捧月季花上,好像清晨凝集的露珠。
一旁的秦衍张开手臂,慢慢将她搂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泪水浸透衣襟,怀里的哭声越来越大。
清晨,飞鸟越过初升的太阳,空旷的墓园里回荡着积攒已久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