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四顾,好在此时屋中并无旁人。
“哈,”小火冷笑一声,“早就被别人轮流看光了,你在庆幸什么。”
小火也是心下难受,这鱼在梦里抱着枕头笑得极甜,尽是天真。再这么笑下去,这屋里真就没一个姑娘能待了。
星时面上紧皱,露出难堪的神情,单手抚脸不语,顺势又摸到了自己头上的细布,看到了肩膀上的竹板,渐渐回想起了自己在山洞中的经历。
意识到自己现在躺的地方,星时不禁“啊”的一声大叫,仿佛那床顷刻间变成了油锅,自己则成了一只跳虾,顾不上上身的疼痛,炸身般蹦了出去。
“你又咋了……”小火扶额。
星时踉跄了两下,后坐跌坐在地板上,动静之大引来了雨若、阿翠。
“小祖宗!可算醒了!谢天谢地!”阿翠欢喜,上前扶住星时,“你再不醒,我们就得去找江南理论了!怎么又掉下来了?快回去躺好!脸怎么……肿了些?”
看着阿翠是要把自己扶回去,星时大惊失色,“不,不用!我没事!我走走!我去外面待会儿!”
“世子您在说什么呀?骨头在长不能着风!现在不能出门啊。”阿翠见星时闪躲,也放了手,怕他挣扎牵连到手臂断处。
“那……那我去暖阁……暖阁里坐着!”
“这床怎么了吗?”阿翠见星时急得冒汗,一脸不解,上前探了探被褥,很是柔软也无异样。
“……我不要这个!”星时说得斩钉截铁,脸上的红晕再也藏不住。
他凝视着架子床,凡有经历、历历在目。
“呃!”星时猛哼一声扭头,闭眼不能再看。
见星时举止怪异,阿翠也不好多问,只得麻利地把暖阁预备了,引星时去歇着。
看到那炕上新换的被褥也是粉绿花色,星时又吓了一跳,双目更是大睁,立时如触了电般,“不!……不要这个!这个……颜色不好!我会晕!”
阿翠叹气,只当星时是头疾复发,又重换了一床碧落间月白浅色的。一番折腾,终于把星时安置好了。
雨若上前端了阿翠提前备好的蛋羹、米粥,本想亲手喂他,星时却不肯。
看着他勉强拖着断臂吃饭,低头故作镇定,如同受惊吓般目光刻意回避着里屋,雨若和阿翠都很疑惑。
小火在一旁则心中了然,无情冷语道:“不过就是被爱人摸了几把,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噗————!”星时闻言捂心喷饭,蛋羹从鼻子里出。
“太、恶、心、了。”小火摇头鄙夷。
东厢房里又是一阵喧闹。
再说芙彤那边,初来丹橘府那日把她累了个半死,奈何江南就在不远不近处高高观望,她也不敢偷懒。明知分给她的活儿两三个人马不停蹄也干不完,为表歉意真心,却只得闷头硬铲。
转机在于太阳落山时,江南似乎察觉出远方有异动,飞身走了,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芙彤遂发动“钞能力”,舍了钗环玉镯,支使旁人完成了任务。
江南知道星时苏醒后,本想再与其掰饬掰饬私闯后山这事,奈何芙彤那日后每天清晨都来准时报道,也不理他,只自己钻进兽栏里干活儿,搅得江南心情烦乱不能脱身。他惊讶这小公主似乎还有几分胆色,竟不怕他的那批豺狼虎豹,既不嫌脏也不叫苦,困惑她竟然如此锲而不舍,精力这样旺盛。
真不知这公主怎么勾搭上的苏莫,竟还能拿到苏莫的亲笔信。
看来得给那几栏豹子再喂点“泻药”了。江南苦恼皱眉。
边境军营,众将领看到他们将军面上无疤地回来,也是一番惊讶。难道将军消失这段时间是去做整形了?
几个核心知道内情的更是惊异,明明按扶桑国国律人人都有一年婚假,他们将军却不到三个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