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麦考夫特没有朋友,但是所有人也都是麦考福特的朋友。
曾经麦考夫特和玛丽曾经思考过同一个问题。
他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麦考福特甚至会羡慕夏洛克,为什么夏洛克可以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并为之付出无限的热情。
而他,麦考福特福尔摩斯的内心却一片荒芜,他做的事只是因为能做,而不是他想做。
麦考夫特自以为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发挥才能的道路,可是他依然感到愤怒。
那种被命运推动,却不知该去往何处的生活是让麦考福特感到愤怒的原因。
这种因为茫然未知而不自觉产生的愤怒几乎贯穿了他有记忆以来的全部生活。
麦考福特选择带上成熟的面具以掩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怒火。
他试图拥有越来越多的权力,仿佛拥有的权力越多,内心的空洞就越小。
可是当玛丽擦拭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时,麦考夫特却被那双眼睛安抚了。
在玛丽班纳特小姐的眼里,麦考福特只是麦考福特。
不再是一个工具,不再是一个桥梁,不再是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只是他,麦考福特福尔摩斯。
这位玛丽小姐的双眼,怎么可以如此热烈呢?
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喜悦,没有任何不满,抱怨。
她平静又热烈的爱着这个世界上一切可以尝试的事情。
可是那一刻,玛丽的眼中他似乎也是喜悦的,不再是面具之下充满愤怒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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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回到贝克街之后重新变成了玛丽眼中那和蔼可亲的人,她带回麦考福特的话之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玛丽现在的腿愈合的不错,虽然还不能大动,但是被搀扶着走一走还是没问题的。
考虑到之前和班纳特先生的约法三章,玛丽决定自己今天要大张旗鼓的前往加德纳舅舅家。
话是这么说,玛丽却不打算将危险带给舅舅一家。
走到楼下特意在门口玛丽和郝德森太太告别:“这几日可能住在舅舅家陪伴一下他们,郝德森太太还请不要担心。”
郝德森太太并未多想,女仆则是被玛丽特意留下,表示自己去舅舅家有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至于夏洛克也已经离开,玛丽一下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马车。
车夫看上去穿着普通,似乎就是一个路人。
可是玛丽却忍不住轻笑起来。
又见面了,托马斯先生!
玛丽招手叫停了马车,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却装作并不认识的模样。
托马斯的装扮和平日里并不一样,如果不是玛丽看穿了伪装,外人是没办法发现他的本来模样的。
上了车之后玛丽发现这架马车正是福尔摩斯先生的那辆,因为普通的公共马车可不会有这么宽大的座位。
猜到福尔摩斯先生可能有安排,玛丽并没有多问此行目的地。
马车在市区饶了一段路,之后就往城郊的方向驶去。
玛丽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果不其然,在经过一片较为荒废的地方时前方忽然出现好些人。
托马斯却没动手,仿佛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被几个人一顿殴打之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听着托马斯被打时呕哑的嗓音玛丽才明白,为什么托马斯总是沉默,他是一个失语者。
车厢门被扒开,几个凶恶的人拿着棍子:“下来!”
玛丽颤颤巍巍的扶着车门下车,倒不是为了装作害怕,只是因为腿上还有些痛,没办法迅速的挪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