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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境（第2页）

回想首领那张平凡的脸，阿也直觉那并非本相，不由心道，还是别组队了，多半是敌人。

“会不会是商会招募的修士？”云欢又问，“但为什么要带锥帽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此话一出，气氛登时凝重。

“我有预感。”华谏慢慢道，“他看见我们了。”

“华谏，”凌栾回头，脸色铁青，“通知宗主，事情有变，加派增援，封锁穆州一带。”

华谏抬指点在额角，绿光闪烁，他放下手，“阿父说不日后会遣派增援，让我们先回据点等候。”

“不行！一旦他们惊扰蛟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凌栾猛地起身，“你们留在这里，我先进去！”

“师姐！再等等！”云欢急忙拉住她，“不要冲动！”

“等不了了！我……我来阴山，其实是……”凌栾绷紧脊背，仿佛吃劲的弓弦，微微颤抖，她看着眼前这根冰柱，背后是隐藏多年、自己也寻找多年的另一个世界。

最终，她平静道，“我娘就死在这里。”

难怪第一眼见到祭堂里惊柏散修的画像，她就觉得眼熟。阿也恍然大悟，分明与芳芪书房中那副黑白的小像如出一辙——隔着一缕青烟，画中人和画外人长着相似的面容。

“我来这里，就是要为我娘复仇！”凌栾一字一顿，“我绝不允许有人捣鬼！”

岂料话一出口，衣角被拽得更紧。凌栾低下头，见到云欢坚毅的神色：“那就一起去！”

反正早去晚去都得去。阿也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不必……”凌栾一脸错愕。

“喝了酒，自然是一伙的。”华谏不以为意，“反正出了事，推到凌大小姐你头上便是。”

片刻后，绷紧的弦松弛了。凌栾索性应下，“那就错开进。云欢跟着我，华烨跟着华谏。”说罢，她犹豫一下，又低声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三人分成两组，以此作为回答。

“多谢。”凌栾深吸一口气，向赤练灌入全部元力，顿时红光大盛赤练劈开烈烈寒风，托举四人向冰柱靠近。

冰晶被血染透，一片压着一片，沿着相同方向围绕中轴线螺旋排列，仿佛蛇鳞。

盯着越来越近的那片空白，阿也忽然觉得首领的所作所为太过明显了，简直像特意做给他们看的，于是开口问道：“之前师姐是如何进去的？”

“此前我们追到此处，在岸边发现卓清歌的发钗。师姐无意跌入水中，湖水却突然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凌栾一顿，“在师姐进去三日后，我曾试着走进水中，但并无反应。师父推测是极境尚不稳定，结界随时变化，因此入口也在改变。”

所以首领才来给他们指路？就这么想引他们进去？阿也皱眉，犹豫要不要阻止这次行动。

“和现下情况完全不同。”华谏思索，“那些人……有些奇怪。”

“要按他们的方式进去吗？”云欢问。

“在进入极境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凌栾拦下三人，走在最前方，诚恳道，“实在太过危险，我一人进去便是，你们先回据点。”

“我跟你一起去。”云欢拉住凌栾，半是撒娇半是委屈道，“刚刚明明都说好了，我们一组的，师姐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我说，凌大小姐，”华谏双手环胸，挑眉道，“你不会是想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吧？”

“你……”凌栾气结。

“不如我和华谏先进去吧。”阿也无奈开口，“没有赤练，我们都会掉下去。”她先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说定了。”华谏一拍即合，“师妹跟着我。赤练留到最后，凌大小姐同云欢一道进去。”他率先走到空白前，收起折扇。

凌栾叹了口气，认真叮嘱道，“小心为上。”

“留着你的温情给席子瑞吧。”华谏抛下一句，躲开凌栾拍来的一掌，直直撞上空白处，被白光吞没。

一刻钟后，他的声音从冰柱内里传来，断断续续，“……烨……华烨……”

“那我进去了。”阿也起身，对着一脸担忧的云欢笑了笑，“别担心。”

“一定要小心。”凌栾再次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