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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第3页）

“真美啊。”古红赞赏一句，拿手帕拭净手上脏污，再划破指腹，寥寥几笔，在面纱上画出四方锥塔的图案。

笔成之时，一丝黑气从塔顶逸出，钻进红水之中。尖刺霎时枯萎，水面复归平静。

但变化仍然在继续。

受黑气所迫，鳞片不甘心地缩回人皮之下，紧贴白骨，待伤口愈合，又钻出血肉，反反复复。

卓清歌在混元虺化身与人类少女间来回转化，时而悲伤地哭泣，时而愤怒地嚎叫。浓郁的血气里，背后的四方锥塔似乎要脱离石壁，在此降落。

阿也冷眼审视这座邪塔，每层的刻纹似乎都有了新的寓意，一阶又一阶，通向顶端的神格。

草叶花果，吸收天地元气，进入混元兽腹中，成为养料，而混元兽互相搏杀，割据称霸，最终又沦为贡品——供奉给谁？

是精心寻找的容器，还是用容器呈给其他人？

真是罔顾人伦的邪术。

“真漂亮。”古红绕着石池走动，啧啧称奇，好似在观赏池中锦鲤，语气忽地一沉，“做什么不好？偏偏要自封五感。”

自封五感？阿也看着黑气在卓清歌的额头盘旋，找不到入口，不甘心地散去。

所以古红才要找一个替代品？

古红转向阿也，和颜悦色道，“小姐听话，乖乖的，小生定然保证小姐比她还美丽。”

你自己怎么不去？阿也在心中冷笑，面上泫然欲泣，“圣子为何要强迫这位姑娘……”

“小生没有强迫人家。”古红撩开轻纱，手指暧昧地划过卓清歌苍白的下唇，“是她自愿的。”

“放屁！”石台上的琅矜破口大骂，“你不要脸！明明是你威胁……”

“聒噪。”古红脸色一寒，隔空挥手，“啪”的一声，一道元力化形，狠狠抽在琅矜脸上，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琅矜哪里受得住，当即喷出一口血，撞上石壁，软软地倒了下去。

“圣子息怒！”驭菱同两位少女跪地求饶。

努力克制住杀意，阿也勉强笑道，“圣子莫要和她们计较，可别气坏了身子。”

听到这句，古红缓和脸色，搂住阿也右肩，凑近耳边，“等小生找到那东西，再为小姐献上一份大礼。”

因嫉妒兴奋而扭曲的声音钻进耳里，阿也忍住恶心，“那小女在此恭候了。”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圣子，抓到人了！”

半个时辰前。

“姑娘，我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华谏抬起头，眼前断崖高耸入云，近乎垂直的切面被风蚀刻出痕迹，纵容枯藤肆意攀爬。

女子不语，一味指向崖底的缝隙。

这是让自己进去？华谏蹙眉，“姑娘，此处实在危险，不可冒进。”

女子皱起脸，似是不满。她不顾华谏阻拦，钻进缝隙，身影顷刻间被黑暗吞噬。一炷香后，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连连比划出弟子令牌的样式，意指就在其中。

在未知的危险与失踪的师姐之间考虑半晌，最终华谏深吸一口气，迈入其中，嗅到阴冷气息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直觉不妙。他伸手拦下欲跟随的女子，摇头道，“请姑娘在此等候。”

女子后退几步，乖乖点头。

摸不清此人身份，还是分开为好。华谏心想，托起幼树，借助莹莹绿光走入洞中，处处留神。

“这是……”余光瞥见熟悉的印记，华谏伸手抚过，两横一竖，在通识录里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