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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第3页）

女子咧嘴一笑，脸被电光照得青白，咯咯笑声与雷声交相呼应，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师姐？”凌栾在甘棠面前挥手，“师姐！”

真是师姐？华谏回忆岸边相见的那幕，那时她的确在沙上写下此名，是他不记得师姐姓名才引起误会，但此情此景太过诡异，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凌栾得不到回应，逐渐慌乱。见状，华谏急忙劝道：“冷静！她神智尚存，只是无法开口说话。”

“你见过师姐？”凌栾猛地转头。

华谏将事情完整讲过一遍，“……最后她引我进入断崖，然后就消失了。”

“华烨说她是在去寻你的路上被往生教抓走的。”凌栾不解，“这两者之间……”

“我有个猜测。”云欢迎上二人目光，不确定道，“如果小烨没有和你分开……那师姐原本是不是想带你们避开往生教，去救人出来？”

“这……”华谏不可置否。

“师姐是否出手伤你？”云欢问。

“倒是不曾。”华谏如实道。

“那至少说明她无心害你。”云欢转向凌栾，安抚道，“师姐或许是被什么魇住了。”

“有几分道理。”凌栾点头。

华谏不认同道，“但你如何确定甘棠是被魇住了？她甚至没有活人的气息。”

“一试便知。”凌栾义无反顾地靠近甘棠，“师姐来此，是不是要带我们走？”

女子眼一亮，迅速点头。

“那你会伤害我们吗？”凌栾又问。

女子慢慢摇头。

“我跟你走。”

这回答仿佛触发某种机关，女子利落地转身，跑进无边风雨。

“你们暂且在此处等候。”抛下一句，凌栾迅速跟上，雨水洗过后背伤口，犹带血色。

“这算什么试探？等等！你伤成这样还要逞强？”华谏大吼一声，见凌栾头也不回地冲进丛林，倏地起身，追了上去。

“师姐！公子！你们的伤……伤！外面还在下雨啊！”一个也没拦住，云欢急得在原地跺脚，赶忙熄了柴堆，一瘸一拐地开始追，“等等！药，药还在我这儿啊——”

“咔咔——”洞口的落叶被人踩碎。

阿也停住脚步，向外望去。

原本的碎石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滩涂，潮水轻柔地扑上岸边，卷起细沙，退去时留下层层波纹，周而复始。

竟然回到此处。阿也抬起眼，天边日头高悬，淡如黄烟，轻风拂过镜湖，涟漪荡开柔光。

眨眼间，黑雾如潮水般涌来，浓稠得挥不开，憧憧鬼影显出模糊的轮廓，齐刷刷投来视线。

阿也扣住袖剑，调整吐息，压下身体不自觉的战栗。这感觉太过熟悉，像是从梦中惊醒，发现床边有人盯着自己。

“咻——”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鬼影逐渐逼近，正如梦中那些伥鬼，手中利器磕碰，刮擦声尖锐。

为首的那人率先破雾而出，平平无奇的脸上流露出笑意。

“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