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仙君一脉……”
事态失控了。白敬沉声道:“将人拿下。”
话音未落,十六道身影自暗处闪现,齐刷刷向着擂台而去,又被一人拦下。
“退下!”白闲将少女紧紧护在身后。
作为禁卫之首,对上白敬冷厉的眼神,白一不得已颔首,迈出一步,横在两方之间,为难道:“世子殿下。”
一阵急促的咳嗽从身后传来,嗅到浓郁的血腥,白闲猛地回头。
血顺着咳嗽喷涌而出,少女踉跄几步后摔倒在地,但仍勉力起身,忽然间落入温暖的怀抱,一个激灵,剧烈挣扎起来,“走,走开!”
“是我,是我……”白闲硬生生受下她的拳脚,用力抱住她,“是我,白……公子,我是公子。”
其实少女什么也听不见了,但嗅到隐约的一点冷香,顿时泄了力道,强撑着道,“公子……”
“别怕,我在这儿。”白闲轻抚她的后背,元力倾泻而出,抚平激荡的气息。
“唔……”少女低吟一声,沉沉睡去。
来自上方的压迫愈发强烈了,白一抱拳道,“殿下,还请让开!”
“若我说……”
白闲抬起眼,元力倾泻而出,冻结了天地间所有雨点,折射出凛然冷光。他一字一顿,“不呢?”
“哗啦!”
书案被仙君掀翻,价值连城的玉件和瓷器碎了一地,仆役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白敬指着被缚住手脚的白闲,“发乎情,止乎礼,这些道理你学到哪里去了!”
“可你困了她十六年!”白闲毅然与仙君对视,质问道,“十六年还不够吗?”
“十六年?”白敬冷笑,“你可知白钰与魔女私奔的那些年里,凶兽多次犯我边疆,有多少族人无辜枉死?”
白闲正要辩解,又被打断:“你该去看看,看看那些人惨死的模样,听听那些亲眷的怮哭!”
“那不是她的错!”白闲执拗道,“那明明……”
“啪!”
白闲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脑中嗡鸣不止。
“父债女偿,天经地义。”白敬冷声道,“白闲,你身为世子,耽于儿女私情,以下犯上,有悖私德。白一,将世子关入祭庙悔过,若无赦令,不得解禁。”
“我……”白闲挣扎着上前。
长剑出鞘一寸,挡在白闲面前,亦隔开了白敬的怒火。白一恭敬道:“世子,请随我来。”
一路无话,直至熟悉的檐角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白闲方开了口:“我想再去一趟。”
“世子,你不该再见欢姑娘了。”白一低声道。
“她这样,都是我害的,对么?”
见他红了眼眶,白一低下头,不再回话。
“白一。”白闲的声音已然带上恳求的意味。
“仙王有令,不得多言。”终是心有不忍,白一颔首,“您去见欢姑娘最后一面罢,于二位,都好。我在这候着您。”
站在熟悉的门前,白闲慢慢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