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仰月家中养了半个月伤,沈秋绥对苗疆的毒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只是苗疆训虫制蛊之法向来不外传,他只得铩羽而归。
边雪明恢复得极其块,伤口早早结痂,至此时竟然能瞧见长出来的粉色新肉,养伤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感叹,还好未曾伤筋动骨,否则这半个月是万万不够的。
也不知后来护卫们有没有寻过来,更不知青竹砚清二人怎么样了。边雪明坐在门口,神情有些落寞,青竹又不会武,那般冲上去,只怕性命难以留下,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边雪明看着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闭了闭眼。
她摇摇头,事情已成定局,她此时伤得又众,又离不开这院子,只得走上前,蹲在仰月面前,问道:“仰月姑娘,求求你了,告诉我血精草的消息吧,我家可有钱了,我绝对能给你丰厚的报酬!”
仰月也有些无奈,这半个月,边雪明日日来问,她拒绝了半个月,可她似乎根本不懂放弃二字如何写,缠得她都没了脾气。
仰月抬起头,说道:“边姑娘,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血精草长在南疆那吃人的沼泽地,我我阿娘便是死在那处,我怎么能让你们二人去送死呢?”
边雪明正想再说些什么,小院外传来树叶摩擦声,和女子说话的声音。
“那有个小院子!”
“哎,不知边姑娘和沈公子二人还能否找到。”
“闭嘴!她们二人都是好命之人,肯定都还活着!”
边雪明双眸一亮,便想往外走去,仰月却一把拦住她,自己弓着腰出去了。
一个女子拉开长在一起的杂草,走上前来,看到边雪明的一瞬间双眸亮起:“边姑娘!”
而仰月却扬起匕首,边雪明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仰月姑娘,自己人自己人!”
仰月依旧眼神危险,死死地盯着那人,紧接着,树后冲出来数十人,将二人团团围起。
仰月一惊,要从腰间布袋中掏出毒粉,边雪明连忙抱住她,不让她动手。
边雪明好说歹说劝了好一会,仰月方才冷静下来。
仰月皱着眉头环视四周,却在看到段空青时瞪大了眼睛。
正在碎碎念的边雪明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段空青后也不由得瞠目,她怎么会来?
仰月连忙上前,拉住了段空青的手,急匆匆地问道:“你叫什么?家住何方?年岁几何?生辰又是何日?父母可还在?”
段空青突然被这般问,不由得呆愣住,慢慢回答着:“我叫段空青,家住扬城,今年二十有二,生辰不知,也没有爹娘,我是师父捡的。”
仰月养着的毒虫自腰间锦袋中爬出,顺着二人牵着的手爬到段空青手上,亲昵地挥舞着触角,与她打着招呼,段空青有些呆呆愣愣的,眼中是满满的疑惑。
仰月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一把抱住了段空青:“阿妹!”
众人愣住,面面相觑,连带着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的沈秋绥也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待姐妹二人抱头痛哭完,众人放在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圈,段空青方才说出过去的事:“十九年前,我到处寻阿娘,走着走着便离开了部族驻地,却是寻不到回家的路,一路吃着野果竟然走出了苗疆地界,被前来苗疆寻药的师父,这才活了下来。”
仰月泪眼汪汪:“阿妹,你受苦了。”
段空青走失时实在太小,幼年的记忆几乎忘了个全,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边雪明却悄摸走到了段空青身边:“段姐姐,你帮帮我吧,仰月姑娘不愿带我们去找血精草,若是你开口,她说不定会答应呢?”
段空青看着边雪明,她确实也是奔着血精草来的,只是她想要的是守着血精草的毒虫,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方才说道:“仰月姑娘,可否请你带我们去寻一番血精草,我们需要这东西救命。”
这半个月一直不曾同意的仰月当即点头,不就是去寻血精草嘛!阿妹的要求必须得满足!
众人在此地休整了一番,便准备出发,仰月却道:“只能带十个人。”
边雪明一愣,当即让穆卿云和辛常点了几人,剩下的便留在了小院。
“穆姐姐,青竹和砚清怎么样了?”边雪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却又闭上了眼,害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穆卿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二人都无事,段姑娘将她们二人救了下来。”
边雪明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
……
仰月的部族在深山中,这路又难走,众人硬生生是走了十来天,方才抵达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