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陈与禾蹲在一边,把孟玦不安的左手也放进热水里,“好些了吗?”
“好多了。”
孟玦说着话,上半身跟着浮了上来,被陈与禾按了回去。他没安分多久,又撑着身体想起来。
“起来干嘛,还得多泡一会儿。”
孟玦左手撑在浴缸边缘,探身过去,控着她的后颈:“小与,我可以亲你吗?”
得寸进尺。陈与禾冷着脸:“不冷了是吧?”
孟玦垂眸盯着她的嘴唇:“可是你现在好漂亮。”
陈与禾把他的手拿下来:“不行。”
孟玦就这么拽着她的指尖放到唇边轻吻,他做引路人,带着她探索自己。指尖沿着颈间鼓动的脉搏,他领她来到血液循环的起点。
掌心下的心跳犹如夏夜被惊起的萤火,明明灭灭地撩拨着神经。
“小与,要不要亲我。”
灯光与水色交映,美人出浴,欲拒还迎。
又是这招!
不能被他给带偏。陈与禾定了定心神。她忽地一用力,把孟玦推回水里,一时激起不少水花。有的溅到墙上,有的拍到陈与禾脸上,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陈与禾抹了一把脸,忿忿地说:“这招现在对我不管用。”
不管用?
是招数不管用,还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多了一个。那唯一的变量,对她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孟玦突然变得不甘心。
“那这样呢?”
带着湿意的手卷土重来,扣住陈与禾的脑后,孟玦靠近时,身上还隐约带着热水的暖意,炙烤得陈与禾脸颊生热。
这个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迅猛且纠缠,陈与禾得双手撑在浴缸边缘才不至于被一起带进水里。
他一改之前轻柔辗转的温柔做派,攻势凌历,仿佛在宣泄着什么,竭力吮咂得陈与禾有些疼。
她挪出一只手抵在他肩膀,他身上都是滑的,还很热,刚开始陈与禾以为是刚从水里出来的原因,但直到嘴唇被磋磨得有些麻木了,他的体温还没有恢复正常。
陈与禾当时也是发烧了好几天,她挣脱孟玦的束缚,先是做了几次深呼吸重获氧气,心跳平稳后看向孟玦的脸,再伸手到他身上各处测试体温,都带着异常的热度。
陈与禾最后摸了下孟玦的额头,温度比自己的略高:“你发烧了,头疼吗?”
接吻的时候不专心,现在她又试图转移话题。
孟玦握着她的手,带她感受自己的心跳:“这儿疼。”
“胸怎么会疼呢?”
她有时候好像不知道自己的逃避的借口有些拙劣。她故意逗趣,孟玦却笑不出来:“是心疼。”
“心脏疼?”
“小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陈与禾低着头,不知道怎么面对:“孟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病了。”
“小与,其实我早就病了。”孟玦眼神痴缠,“我一次次的引诱你,讨好你,就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久一些,哪怕只是因为欲。望。”
“可是,他一来,你就变了。”
没有人对“他”是谁有异议,他们都心知肚明。
“你在他面前的样子我没有见过,灵动鲜活,不服输,是一棵坚持自我的树。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才是你想成为的样子。”
“可是,我好舍不得你。我想更多的拥有你、感受你,甚至…用一些卑劣的手段让裴放知难而退。”
“小与,你也看出来了吧,我是故意掉进水里的。我想你可怜我,让你眼里只有我。我想把你霸占在身边,想这个世界只有我们。”
“你已经离六年前的我们很远了,而我还待在原地。我追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