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玉瑛珑说的确是实话。
刚刚虽说是想立刻离开,但也只是在保持着玉茶壶这个身份的前提下立刻离开,轻功玉瑛珑自然是万万不敢用的。
只是没想到多年习武,哪怕只是一般的奔跑,也比寻常人更快些。
……可是南宫宜不是说他们仰醪堂脚程向来快的么?
“茶壶师妹太谦虚了,你这应当是,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南宫宜摆摆手,“茶壶师妹不用轻功,都比我用了点轻功跑得快些,如此脚程,着实是太厉害了……”
玉瑛泷:“……”
说好的日积月累,长期训练的效果呢?
好在南宫宜是真的以为茶壶师妹的跑步天赋真厉害。
他这个人吧,爱偷懒,习武之时便是如此,常惹得自家师父叹气连连,后来出师,那都是师父实在不愿教他,算是半出师半撵出去的。
他的武艺,着实是稀松平常中的稀松平常,若不是有幸碰上仰醪堂,他怕是一辈子便只能在家做农活了。故此,他对茶壶师妹跑步天赋便快过自己这点破烂轻功的这个说法,丝毫未起疑。
南宫宜来此,并非完全是追着玉瑛珑来的,更是顺路。
他本来便是要去镇上吃晚饭的。
江湖中人不重口腹之欲,往往便是一日两餐,过午不食,还说是对练功好云云。不过放到仰醪堂这儿,自然是通通不成立。
按南宫宜所言便是“一日既是由早中晚三部分组成,自然是要一日食三餐了!”
今晚,南宫宜与其他同门约好了一同去吃淮扬菜。南宫宜见玉瑛珑于门前踌躇,似乎没想好去那里吃饭,便邀请了玉瑛珑同去。
玉瑛珑本觉得南宫宜既是早就与其他人约好了,自己临时加入未免不妥,没想到南宫宜却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非也,非也。茶壶师妹,你愿意加入我们一起吃饭,不仅没有不妥,而且还是帮了我们。”
“何解?”
“我们仰醪堂弟子,之所以常同聚吃饭,除了同门之间感情确实十分不错外,还有个重大原因,便是节约银子。像下馆子这般,为求营养均衡,一人需得点荤素至少两盘菜,两人也得点两盘菜,至于五六人,最多也不过点上三四盘菜,还可点份大菜。均摊下来省钱不说,吃的餐品还丰盛了数倍不止,何乐而不为呢?“
“便是同聚吃饭的人越多,则越省银子?”
听南宫师兄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如筵席一桌,真算起人均花费,可比单人吃这同样丰盛的餐品便宜多了。
“正是。”
“这,亦是仰醪堂传统?”
“哦,这不是。”南宫宜摆摆手,“这只是节约银子小妙招。”
这一餐淮扬菜,玉瑛珑亦是吃得十分满足。
直至今日,玉瑛珑方知,这世上的饭菜,不仅是只有干粮稀粥,烧刀子熟牛肉花生米,而且还有区别不止停留于名称上的各色菜系,明明都是美味,却又有着不同的滋味,美味得多姿多彩。
“茶壶师妹,我还和陈师姐还约了下山看戏,一起么?”走出酒楼后,南宫宜拍了把玉瑛珑的肩膀。
“好。”玉瑛珑立刻便应下了。
她相信南宫宜。
南宫宜令她知道了镇上有远比饭堂好吃千倍百倍的美味,令她品尝了不再是悦来客栈的各色菜系,帮她沉浸入话本子的世界,教她如何上工偷懒……
是的,就是吃喝玩乐。但吃喝玩乐,最后一字,难道不是乐么?
——
而后,玉瑛珑就后悔了。
……她不该直接便答应下来,至少应该问问戏的内容是什么。
这场戏,居然便是之前杨堂主来时,宋南屿和郗兰聊的那场,《司徒墨讪之试剑大会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