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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进火葬场二十六（第2页）

李锦心中一紧，扬声让福生去将药端来，这才重新坐好，强自镇定道：“你……想聊什么？”

沈清池向来不是纠结的人，以前她不想知道过往，便不问，现在既然想，便问了：“我过去，到底是什么人？”

福生端着药碗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吓得手一抖，险些将碗摔在地上，惊惶地看向李锦。

怎么，沈小将军要和他家世子摊牌了吗？

然而李锦闻言，却是心中一松。

从沈清池开口起，他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神色。

这不是试探。

她还没记起来，起码没有想起有用的信息。

李锦自然是不希望沈清池这么快就恢复记忆的。

她在失忆的情况下都对他再三拒绝，如果记起过去，那他岂不是更没有希望。

更何况李锦清楚，一旦沈清池恢复记忆，国仇家恨，她定然还会披坚执锐，重回边境。

他曾经历过一次她战死的痛苦，不想她再回到那样生死难料的战场。

但李锦清楚，沈清池此刻突然问这个问题，定然是受了昨天事情的影响，那就不能拿之前对徐从礼说的那一套青梅竹马的说辞来搪塞她了。

他脑中千回百转，面上不动声色，先将沈清池扶起来，再接过福生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低到她的唇边，脸上缓缓绽开了一个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沈清池已经不似昨晚那般虚弱，没有喝那一小勺药汁，而是直接拿过李锦手中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她伸手，将药碗递还给福生，转头对李锦道：“想问就问了。”

李锦失笑，这还真是她的性子。

余光看到福生掀开帐篷出去时，站在外面的暗卫，电光石火间李锦福至心灵：“是暗卫。”

沈清池怔了怔：“什么？”

李锦清了清嗓子：“你不是问我以前是什么人吗？你以前，也是我身边的暗卫。”

无视外面几个暗卫因他这语出惊人的一句话而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咳嗽，李锦继续道，“而且是几个暗卫的首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俩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两情相悦，甚至我母亲都为我们俩的事松口了。但因为……因为一些误会，我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后来一次你出任务失踪，我以为你死了。”

李锦说完，还唤来几个暗卫中最机灵的明珠，对沈清池道：“不信你问他！”

明珠对沈清池是有些又敬又怕的，但主子有命不敢不从。

他硬着头皮迎上沈清池探究的目光，咽了咽口水，点头：“是，您就是我们的老大。”

这个答案似乎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既使得沈清池心中的疑惑得到了合理的解答，也能解释李锦身边的暗卫为什么对她熟悉又恭敬。

虽然仍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看在李锦舍命相救的份上，沈清池决定信他这一次，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看向李锦：“这么说的话，我也算是为你死过一次。”

李锦生怕她又再说出什么两不相欠的话来，忙道：“你别多想，你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我不会强求回到过去的，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

最后一句恳求的语气，听得沈清池呼吸一滞，呢喃道：“何必呢？”

李锦笑了笑：“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我喜不喜欢你却是我的事情，你也说了向前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会发生什么谁能说得准，不要那么急着拒绝我，好不好？”

经此一事，沈清池扪心自问，已经无法做到像之前那样坚定地拒绝这个人了。

她定定看他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好。”

李锦派了暗卫去打探其他州县受灾的情况，从得到的消息看，似乎越往西越严重，此间算是受到了波及，亳州和淮州更是震感很小，应当不会影响此次药市的开市。

沈清池养了不到两日，便再也躺不下去了，跟李锦商量：“我们已经在此地耽搁了许久，不如明日便启程？”

李锦并不是很赞同：“你身上有伤呢，要不还是再将养些时日吧？”

沈清池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小伤而已，再不走可就要错过时间了。”

李锦想说那么大的口子怎么能算小伤，但又知道沈清池执意要做的事情自己是劝不住的，思索片刻后道：“上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清池狐疑地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李锦勾唇凑近了些，气息几近可闻，“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