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我,真正善良的人是她才对啊。”
“姑娘,算我多嘴,我以为你会一直待在月满楼里。凭着儿时的相识,我得劝你一句我们这老爷不是什么好人啊。”管他是好是坏,让女子背上了不好的名头不做解释,起码不是什么正直之人。
“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好人,可是他读书多阅历多,他只是贪图美色,我不在乎这些,他有宏图之志我便愿意与他一起。”芍药握紧拳头,“如今时事动荡,他有治国之才其他的我不放在心上。”
这姑娘怕是被骗了,他若真一心扑在国家上,怎么有心思日日沉醉在青楼,掷千金替花魁赎身,纳了八房小妾连一个外室都不肯给她,无名无分也不管会不会被人欺辱。
看她那样子知道劝不了,两人只能先退下,也不知道她在这宅子里的遗憾是什么。
“芍药这只有我一个男丁,你和巧儿两个丫鬟,巧儿误会我们都关系方便我们私下沟通。
整个宅子除了时承和他夫人就是小妾,七房去年没了,但有个女儿,其他房里也都是女孩,所以都在争着生个少爷,芍药这一来想是难以安定。”佘儒把这一路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玄兔。
“哎!你们两个别腻歪了,老爷快回来了,我料想着要来咱们这边,有点眼色。咱们就在外面候着,就咱三个有叫水什么的可别出差错。”巧儿火急火燎地过来。
“可把你们姑娘接回来了?”一位身着朱衣头戴笼冠的男子进来,看样子还不到而立之年,这倒是比玄兔想的要年轻许多。
“老爷。”
“玉簪啊,去伙房烧点水过来。”时承刚到院子就想要沉入温柔乡。
玄兔凭着刚才和巧儿一路走过来的观察,径直去了伙房,这时候已经挺晚了没有一个人,里面黑乎乎的。
玄兔点着了油灯,隐约感觉有人在盯着她,之前变成小孩子没有力气反抗,想不到她除了法力还有点功夫傍身吧。
她仔细听了一会儿声音,一把抓住藏在暗处的人,又是一个小孩子?
“我没有来偷东西,不要伤害我,我错了。”她整个脸蛋沾满了灰尘,衣服也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好久没梳过头。
这是哪家的小孩?时承不允许丫鬟与侍卫眉来眼去,所以不可能是下人的孩子,该不会是府里的小姐吧?说是七房有一个丫头,该不会就是她吧。
“你是哪家小孩?”
“我不是那家小孩,我就是七小娘的女儿,我叫盼儿。我就是太饿了,我真的没有来偷东西,不要打我。”盼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像是怕极了浑身颤抖着。
“厨娘没给你送吃的吗?”府里这么有钱,连一个小孩子的口粮都不肯给吗?还是下人在阳奉阴违。
“爹爹没有给安排,七小娘走了后就没人过来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每天就只能晚上来偷偷在地上找点东西吃。”
“我找找还有没有剩下的。”管他呢,自己又不是真的这个府里的丫鬟,“你下次饿了就来下人房这边,这还有一个饼子,你等等我烧水放上面。”
“谢谢姐姐。”盼儿眼巴巴地看着,她无依无靠,在府里还没有丫鬟地位高,有一个人肯护着也算是能生存下来了。
也是说这时承是真的沉迷美色,这几天晚上都宿在芍药这里,夜夜笙歌啊,芍药她当真看不明白吗?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就算他有治国之才也没有治国之心,我看芍药不是不明白,她就是在骗自己。”佘儒看着塞满嘴的盼儿,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他们已经劝了好多次,没人和她抢着吃,白脸红脸都唱过了,这孩子还是边吃边塞,也不怕噎着。
“咳咳……”就说会噎着吧,看玄兔一瞪佘儒咽下了准备说的话。
“慢点慢点,来喝点水。”玄兔把水喂在嘴边慢慢拍着她的背。
“这是……你们连孩子都有了?”芍药一脸震惊。
“什么孩子!这才不是我的孩子。”佘儒赶紧后退一步,看着芍药更加震惊的眼神,接着解释了一句,“哦,也不是她的。”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你的我的?”玄兔往他身上锤了一拳,“姑娘,这是七小娘的孩子,七小娘不在了,只留下这孩子无人看管,食不果腹,我们心下不忍只能省下自己的口粮给这孩子。”
说的越可怜越好嘛,不管是芍药自己骗自己,还是她真的没看清这人,起码对着孩子她总该有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