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热热的鼻息喷洒在掌心,害她耳朵也跟着痒,瓮声说,“纵使不抄书我也会练字,你别多想。”
他沉默不语,气氛隐隐变得微妙。
但洛嫣道不出为何微妙又如何微妙,只好举起小木剑没话找话:“你送我我送你,多好呀。”
新旧剑穗并在一处,像是今夕和往昔。
祝昀毫不犹豫地捉住今夕,任由另一道红穗缓缓滑落,最终被洛嫣握在手心。
他眸中泛起浅浅涟漪,直起身:“祖母送了什么?”
“是新鞋哦,两双呢。”
洛嫣语气泛酸,“给我都只做了一双。”
除此之外,还有好友们写的贺卡。当然,是她以夫子身份下达的任务,每人至少写五十字。
谷雨的摆在最上头,祝昀扫了扫,文采斐然,估计是从旁的书里抄来的。
然后是长生,字体先大后小,显然写着写着发现纸张不够,便能挤就挤了。
再往下是长意和青莲,前两句为吉祥话,第三行起句句不离洛嫣,不知究竟是庆贺谁的生辰。
“还有青草。”她取来一对钱袋,告诉祝昀,“翠姨昨晚塞给我的。”
如今,青草已经随姨母去了盛家,签的活契,在铺子里做工。兴许是从她阿娘口中听到消息,专程附了礼物。
洛嫣心急地换上,对着铜镜照个不停。
“回去再照。”他半推半抱将洛嫣带出门,警告道,“我要更衣,不许随便进来。”
“你变——”
“砰。”房门阖上,还传出推动门闩的动静。
洛嫣噎住,把“了”字吞回去。
某人叛逆期到了?怎么最近格外敏感多疑,像是谁会偷瞧他换衣服似的。
她无暇计较,用发带绑住宽大衣袖,去院外画格子。
不多时,客人陆续到了。
洛嫣对着手稿指挥谷雨摆放奖品,一会儿可以玩套圈、投壶和跳房子。
青莲觑了眼,苦着脸问:“烟姐姐,是我太笨了吗?为何一个字也不认得。”
手稿刻意用的拼音,免得被小寿星瞧见,失了惊喜感。她捏捏青莲的小肉脸:“我这是随便画画,没有写字呢。”
“吓死我了。”
一旁的长意看中泥哨,朝自家兄长作揖:“你说什么也要给我套这个。”
刘长生傻眼:“我?”
求错人了吧。
洛嫣笑得肚子疼:“你阿兄若是套不中,我直接送你,权当今日的工钱。”
长意欣喜点头,发誓要把格子画得方正。
等小寿星换好衣服,穿了新靴,腰间佩戴着崭新钱袋并一条穗子出现,刘长生凑过去道贺,顺便说起:“大哥,你命真好。”
祝昀淡淡睨他一眼。
刘长生继续感叹:“我们俩都有妹妹,偏偏只有你家的如此贴心。”
他扯唇笑道:“你妹妹也是这般想的。”
“什么?”刘长生琢磨片刻才反应过来,“可恶,兄妹俩一个比一个坏。”
*
夜里,女客和孩子们依然留在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