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瘟神?温禾没听懂。
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梦颠。
“你在学校里不是都不跟我站一起吗?”楚颂看她一脸迷茫,勉强解释道。
“我没有吧。”温禾肯定不能承认,这是一个人立世的基础情商,“而且就算有,也只是怕老师误会嘛,公立学校抓早恋很严格的。”
楚颂不以为意:“清者自清懂不懂。”
温禾:“清者自清那是被诬陷又讨不到说法的人安慰自己用的,你是小学生吗那么单纯。”
这个单纯是指脑子。
“你才小学生。”楚颂低头看她,“那你和夏星泽怎么又清者自清上了。”
温禾理直气壮:“我跟他是朋友这件事儿有留痕,是可以查证的。”
地铁到了一站。
楚颂:“你哪站下?”
抬头看了眼播报屏,温禾有气无力地答:“紫竹寺。”
还有两站。
她本以为楚颂又要嘴贱两句“去当和尚啊?”或者“下周就要小考了,拜佛是没用的”之类的话,但他这次意料之外的安静。
过了会儿,他说:“换个位置,你站里面。”
他那个位置靠墙,不用被人挤着。
温禾一愣:“谢谢你,不用了。”
“不用什么不用,”楚颂蹙眉,朝车厢对面的一处看,“那边有人蛐蛐我,说我挺大一个小伙子,还要女朋友护着。”
温禾:“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楚颂:“不是你自己说的清者自清没用?快……不要毁坏我名声。”
她迷迷糊糊就跟他换了个位置。
楚颂人很高,手往吊环上一抓就为她隔出一片空间来。
周围的空气变通畅了些,温禾恶心反胃的感觉逐渐疏解。
她闻到他白色T恤上浅淡的洗衣液味道,柑橘调的香气,干净清冽,像冰镇过的橘子气泡水,轻易就减少了人群里积蓄的闷潮,
温禾从这个角度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侧脸,利落又清俊的弧度,洁白的耳垂上坠了一颗浅褐色的小痣。眉目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张扬。
他的确是好看的。
让人无法忽略的那种好看。
只是她没见过会把好事做得这么别扭的人。
虽然楚颂嘴贱又欠揍。
但其实也算是个好人。
温禾低低说了声:“谢谢。”
不知是不是车厢行驶的嗡鸣声太大,盖住了温禾的声音,楚颂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仍旧维持着那个淡薄的神情。
只是车厢里燥热太过,就连空调也不起什么作用。
他就这样僵硬着,热红了耳郭。
就连那颗像耳钉一样的小痣也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