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用机,却没有任务信息,说明一定至少还存在第三部真正作为任务用的手机,“时间仓促,又有人追杀,我和苏格兰没有找到更多线索。”
“这用不着你操心,会有人彻查清楚。”阿夸维特对这点倒是不以为意,这么短的时间,如果莱伊和苏格兰真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把证据整整齐齐地交给他,那才有问题,“你们的任务也会有人接手——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调记录所以不知道,你们这次的任务,一共几个人执行?”
——来了,这个问题!押中了作文题目。
诸伏景光敏锐地意识到,这不可能是随口一问,“三个,我、莱伊和爱尔兰,只有我们三人。”
“哦?是吗?”阿夸维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右手提着上好膛的手枪,眼神犀利地审视,“那我怎么看着下船的时候,不是只有你和莱伊两个人呢?”
我妻美咲的存在是绝对瞒不住的——诸伏景光从一开始就知道。
即使刻意避开下船时,港口的监控位置,甲板上的那求婚也目击甚多,赤井秀一也必不可能和他一起赌命来隐瞒此事。
所以他干脆就没有和我妻美咲错开时间下船,而是一起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以水无怜奈和阿夸维特等待的位置,其实不需要什么监控,他们的肉眼应该就能注意到。
“确实还有一人,但她不是我们行动组的人。”诸伏景光不需要刻意说谎来帮我妻美咲编身份,“和我算是私人关系。”
目前的情况,私人关系是最好的说辞,能进能退。
这种组织成员的私人关系处理多的是先例,只要话不说满,他就可以看着风向调整,只等着组织动用情报部门的机制,去调查我妻美咲——以诸伏景光目前在组织内不上不下的地位,他的事不需要贝尔摩德这样级别的人亲自去办,但也轮不到没有代号的成员独立调查。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由崭露头角,又和他不对付的情报员波本接手——
即使落不到波本手里,以波本表现出来的睚眦必报,诸伏景光只要稍微配合挑衅几次,他就有充分的理由落井下石。到时候那最差的发展,也无非是诸伏景光受到些许怀疑,被要求亲手终结这段私人关系。
哪怕是到了更差的地步,他非死不可。那这件事经由波本之手,也能用他的死保住零的身份。
因此,诸伏景光说话时尤为坦荡,一点也不怕组织调查。不仅不怕,这事儿落到组织的情报部门头上,可比落到公安部门的情报组头上还要好。
毕竟藏在其中的爱尔兰线人的身份不明,除了几个了解至深的人,诸伏景光谁都不信。
阿夸维特在这位苏格兰身上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下属传回来的那些情报也基本和这两人的说辞相互印证;反倒是爱尔兰这个人,到处都是疑点,琴酒也提过对爱尔兰的一些怀疑。
他心里其实已有定论,只是最终的判断仍需要水无怜奈拍板。
他于是开口,“基尔,你怎么看?”
水无怜奈看过手机里加载出来的照片,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私人关系?呵——”
这带着毫不掩饰嘲讽的冷笑声音,让诸伏景光心脏一提,基尔明显是话里有话。他快速回忆着自己刚才的表现……应当没有破绽才对。
“我就说,怎么突然断了我的任务,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水无怜奈的手一紧,恼火的情绪不似作伪,“截胡了我的活儿,还敢让我来审?我看朗姆也是没想让你活。”
诸伏景光,听不明白,但是要一语不发、假装深沉。
果然是朗姆牵扯到了一起,但和预想的不同,朗姆不是通过爱尔兰引出来的,而是通过“私人关系”引出来的。
难道我妻美咲是朗姆的人?
也不像啊……
阿夸维特见水无怜奈竟然提到了朗姆,赶紧靠了过去。这次,他总算是在默许下,看到了水无怜奈的手机,看到了屏幕上加载出来照片。
双人照,其中一个赫然是和苏格兰一起下船的面孔。
只是另外一个人——他眼睛一转,猜道:“这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组织要吸纳的重要目标吧?”
这样接近朗姆的机会被另一个人截胡,水无怜奈心中自然不忿,只觉得诸多不解都瞬间有了答案。
专门调她这个知情人到这里来,不惜断了下午和嘴平青叶前助理的访谈,也要牵制阿夸维特,朗姆明摆着是要从琴酒手下保苏格兰。
但她不能让苏格兰走得太容易了,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把机会拱手让人——得想办法搅浑了水。
水无怜奈有了主意,便理会起了阿夸维特——准确地来说,是想要利用一次琴酒的势,“我妻美咲算得上是嘴平青叶中心圈里的人了,我之前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结果,没想到是你——”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某些不善的语气和暗示,“苏格兰,你在行动组可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