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话里头的意思,时宓脱口而出;“难不成你还是满分导游啊?”
徐知节被这个新的称呼给逗笑了,想了想,也不谦虚,点头应和下来,一扬眉,大方坦白:“对,我就是满分导游。”
“满分导游”这个称谓在他舌尖处滚了一圈,倒也觉得还算稀罕新奇,呵笑一声,充满赞赏性地地睨她一眼,语气还挺骄傲自得:“你还挺会给我起名。”
时宓:“……”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要不是现在条件有限,她真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能真给自己弄个“满分导游”的牌子给自己贴在衣服上。
而且她现在是反应过来了,徐知节刚那意思不也就在暗戳戳地说就她这个人难搞呗?
一抬眼,瞪过去,对上太阳底下男人微微扬起来的眉眼,眸子澄黑发亮,与她对视后,又是一声爽朗的清笑,调侃她:
“这次不满分了?”
时宓没搭理他,抬脚就往上面走。
与徐知节一路上拌嘴,听他讲山上的一些神话历史,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山上。
这里的人明显更多一些,三三两两的成群结伴而行,很多一眼看过去就是旅客,背着厚重的行囊,或者戴着防晒帽墨镜,四处张望参观。
放眼望去,从高到低,有好几座寺庙在绿山中露出头角,人声熙攘,却半分压不住钟声被敲时发出的一声声沉重闷响,回荡在山谷中。天空一片灿烂的阳光投射下来,深红色的寺墙在照耀下映出道路两旁细碎的绰绰树影,随风轻轻晃动着,整齐摞上的青灰色石阶仿佛也跟被沥干了水分的豆腐块一般,踩上去的脚底心也跟着发烫。
在上山前,听完徐知节给她介绍完伽弥山的来源后,时宓开口问了声。
“这里真的很灵吗?”
徐知节笑了下,没有像其他本地人一样讲究那么多信仰和习俗,只回了一句:“看你求什么吧,送你四个字,心诚则灵。”
他抬起眼,越过山头,望向远处的寺庙,唇角扬起来:“这也是别人告我的。”
“谁?”
徐知节顿了下,回:“我奶奶。”
时宓看了他一眼,但想到他既然是这儿的本地人,那他奶奶应该也是。
如今真正地站在这块土地上,时宓想起他刚才给她解释伽弥山名字的含义,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地如其名,明明还没走进任何一座寺庙,但她的心确实已经静了不少。
怪不得总说“佛门乃是清净之地。”
徐知节先带时宓去的殊像寺,台阶不高,从两侧都可以上去,中间灰白色的墙壁上挂着的牌匾用金色字体写着“殊像寺”三个字,字体敦厚沉稳又不失气派。寺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一路走上去,门前人很多,而且时宓注意到寺庙的门槛都很高。寺院里头香火很旺,院中央摆放了个巨大的香炉,浓厚的香火味儿混在空气中。
“进寺庙的时候,要注意用脚迈过去,不能踩,进去时先迈左脚,出来后迈右脚。”
时宓化身为好奇宝宝准点开问:“为什么不能踩门槛?”
徐知节抬脚,迈过门前的那道门槛,走到里头后,转身看向时宓,插兜慢悠悠说道:“有一种比较民俗的说法是‘槛’跟‘坎’同音,要是踩了门槛的话,就意味着你往后的人生都会遭遇坎坷,所以过门槛就得大步迈过。”徐知节冲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过门槛时把脚大大方方迈出来:“这样你往后的人生都会一帆风顺。”
时宓听完他的话,顿了下,开始发挥她的冷幽默,说道:“那我可以用跨栏的姿势迈的话,往后的日子会不会更顺利?”
徐知节被她逗笑,还真认同地点了下头:“可以啊,搞不好迈的越高,人生就越顺利呢。”
最后时宓也没有“跨栏”,稳稳当当地抬腿迈过门槛后,往里面走的同时,听徐知节的讲解:“殊像寺供奉的是文殊像,也是伽弥山最大的一座塑像,绝大部分人来这儿是为了求学业事业。这里的香都是寺庙免费提供给旅客的,只不过这座寺庙不不被允许进殿参拜,所有的旅客只能在殿外焚香参拜。”徐知节一边说着,一边从供应箱中动作熟稔地取出三根香来递给时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