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解毒的破厄花有了消息,但采摘,快马加鞭运回来,最快也要到七月初九、初十。
期间陛下少说也要发病一次,但这不妨碍田文善与孟舍振奋起来。
吊在眼前的胡萝卜它终于有形了!
等孟舍施完针,田文善与他出去,便激烈地讨论了起来,最终达成默契,只要破厄花一进京,便溶于水成药,不给中间丝毫波折迟缓的机会。
既然陛下不改喜欢裴夫人,那人选自然还是裴夫人,即便裴夫人再不情愿,到时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
且免了陛下犹豫不决的时间。
早夺臣妻,晚夺臣妻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他们或许少不了一顿责罚,但只要社稷稳固,陛下无恙,区区责罚,便是死也甘受了。
孟舍问:“陛下确实仍喜欢裴夫人?”
田文善笃定道:“错不了!”
原本他看好的贵妃娘娘去了皇庄短住,少了与陛下接触不说,对陛下也是毫无进取之心,他自然熄了这层希望。
且陛下先前出了一次宫,他虽然没有随行,但除了枯坐着去见裴夫人,又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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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乌时晏再次到庄子上时已经是两日后。
工匠给戚妤打了一个秋千,放在花园一角,旁边是挂满白色槐花的苍翠槐树,恰好形成一片阴凉地将秋千遮下,对面是花圃,轻轻荡起就可以将园内的奇花异草收入眼底。
戚妤正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乌时晏没有让人通传,宫人在侧边引路,他走到秋千附近,一眼便看见了正歪头靠在秋千一端的戚妤。
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素面绸赏,因为料子单薄顺滑,衣袂飘飘,更衬得她腰肢不盈一握,身形纤瘦。
她的下巴略尖,乌时晏这时才发现,她好像比离宫时瘦了些,纵使唇色不点而红,脸颊透着淡淡的粉,也掩盖不住她瘦了的事实。
戚妤似有所觉抬眼,与匆匆而来的乌时晏对视上。
这个时辰,他应是刚下朝便赶来了。
戚妤起身,乌时晏旋即走过来,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
“陛下。”戚妤低头,温声道。
没看到戚妤满是笑意的眼睛,说实话,乌时晏很失望,他觉得,戚妤好像跟他生分了。
乌时晏道:“朕本想处理完朝政就来,可惜病倒了,又耽误了一番,以至于今日才来。”
他带着戚妤重新到秋千处。
戚妤抿了抿唇,病了却不知会她一声,可见对她只是相貌上的喜欢,所以出现在她面前就解释一句,几日不见的时间里就什么消息都不递给她。
让宫人到庄子上说一声很难吗?
不过乌时晏中毒十分紧要,她又不是他的心腹,或是心爱之人,不说给她也实属正常。
戚妤兴致缺缺:“臣妾知道了。”
戚妤的声音中没有丁点烦闷,乌时晏自然无从察觉出什么,他见她无聊,便提议道:“阿妤坐到秋千上,朕来推你。”
再次听到被唤阿妤,戚妤的心情相当奇妙。
最重要的是,乌时晏的语气是绝无仅有的温和,她点了点头,终于有了兴致:“要推得高一点!”
“好。”
乌时晏绕到戚妤身后,他的手碰到戚妤的背部,将她推向高处,又在秋千往后落时,垫了一下以做缓冲,须臾又往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