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唤狗的一种习惯。
可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你好像很喜欢他。”他看向她,进入今天问诊的正题,“在认知障碍还没有好转的状态下,和他接触会很辛苦吗?”
“辛苦?”姜璎不解,“不会呀,他很乖的,不像那种会乱吠叫、到处乱咬搞破坏的狗狗。”
靳储昀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
兽人认知障碍的患者,并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与他们沟通。
从她的回答中,他大致也能确认两人的相处模式。
无非是一个乱来,另一个愿意由着她乱来。
他暂且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在精神力匹配度高达百分之百的情况下,她本身的存在,对于那个兽人而言,就有着极大的安抚作用。在她的身边,即使对方的基因再不稳定,也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降低陷入狂化的可能。
靳储昀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那很幸运,听上去你们很合拍。”
姜璎笑弯了眼。
“嗯嗯,我很喜欢阿珩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也很喜欢我。”
只是对于宠物狗狗的喜欢。
靳储昀再次从她的语气和神态中确认了这一点。
至于那个男人的想法,他并不在意。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他们相处的日常。
听到她对于他们亲密接触的描述,靳储昀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却并未出言提醒。
心理医生只会引导患者思考,而非代替患者做出决定。
而在这个身份之外,他们之间相处的度……也暂且与他无关。
这种单方面无意识的“训狗”,对于姜璎而言,似乎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若有什么越界的事情,以她的认知障碍程度来看,恐怕她自己也不会允许它发生。
真到那时。
她如果没有办法处理,他才会替她解决。
靳储昀又说了在宴会厅见到她时的那句话,作为最后的总结。
“嗯,多与兽人接触,会对你的病情有一定帮助。”
姜璎“哦”了一声:“我该怎么做呀?”
靳储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只有在问诊时,才会戴上那副金丝眼镜。
大多数人都是在人为因素下患上兽人认知障碍的。
这种疾病的成因,基本来自于外界施加给患者的强烈心理暗示。
意志坚定的人受到的影响就小,意志越不坚定的人,受到的暗示则越重。而这类人,也是最容易被极端抵制派洗脑和招揽的。
在心理暗示已经存在的情况下,越是积极地反抗,越容易造成精神反噬。
这类心理疾病目前也没有可落地的治愈方式,只能靠心理医生协助疏导,避免患者的认知障碍往更偏激的方向发展,靠患者自身的意志去与种在他们心底的暗示抗衡。
“不用太刻意去想什么、做什么,自然相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