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很好,考虑得周到。”楚慧终于放下心来,笑意慢慢回到眼底。
江楚淮在一众长辈的簇拥中上了车。
佣人将蛋糕放入车内,他向家人挥了挥手,墨色车窗升起,少年淡静的眉目变得深沉。
他的目光落在漂亮精致的纸杯蛋糕上,每一个蛋糕上头都缀了时兴的玩具。
江含章的暗示再清楚不过了,请他永远沉溺玩乐,不要长大。
但这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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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的晚修总是死气沉沉,还没打铃呢,已经没人在行走和聊天。
抱佛脚的和胸有成竹的都是一副上刑前的活人微死模样。
秋璇背书背得脖子疼,于是把额头抵在桌边,面朝地板埋头苦背,班里忽然躁动起来她也懒得调整坐姿抬头。
直到窗边有人喊:“吴秋璇,有人找。”
躁动的窃窃私语声慢慢演变成起哄声。
秋璇收回翘起的屁股,抬起头,不知所以地张望。
起哄声忽然又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笑声。
“璇,你脑袋。”林夕乔提醒。
秋璇摸了摸额头,好深一条杠,是她抵着桌边弄出的印子。
而她,就顶着这么个二郎神造型,对上了走廊外少年冷峻的眉眼。
江楚淮!
他怎么来了!
最近,她好像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不会是校园墙的投稿被发现了吧?
秋璇扒拉刘海盖住额头,在同学们兴味的目光当中走出教室。
她的座位这周调到了前排,而江楚淮习惯在后门找人。
于是,她穿过这个教室,才到他面前。
一路上她忐忑极了,一直在回想,小时候她尿床那次他到底有没有醒来过,是不是知道,如果知道,那,那那那她那帖子跟明牌有什么区别!
啊啊啊啊!
晚风啊,能不能把江楚淮吹傻?啊啊啊傻了不行,吹选择性失忆吧求求了。
“我妈给你的。”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秋璇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肌肉记忆般说了句“哦那谢谢楚阿姨”,就提着东西走了。
伸长脖子看戏的十六班同学:……?
怎么就回来了,说啥了就回来了?
想看清她新发色和新发型却连一个对视都没赶上的江楚淮:?
秋璇回到班里,猛地揉头,低声“啊啊啊”了一通,林夕乔无助地看向一旁好奇的同学们,眼神表示,她也不清楚。
一阵上课铃把秋璇给吹醒了。
她这才慢悠悠地拆开巨大的食品盒子。
还挺重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第一层是个小饭盒,取出时还是温热的,她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