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淋雨无妨,你不能淋。”宋佑谦握着油纸伞递过来,才发觉自己碰过的地方沾了湿气,急忙想擦干。
余晚萧立即接过伞,一撑开,伞面竟是江南山水重叠的烟雨图,伞骨为竹制,握在手中不觉沉重,她不禁惊叹:“好漂亮的伞!”
“多谢,我很喜欢!”她笑着对宋佑谦说。
宋佑谦浑身湿透,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冰冷雨水裹挟寒气侵入体内,他却丝毫不觉冷,只定定望着余晚萧。
许久,他缓缓勾起一抹带些邪气的笑。
原来接近余晚萧,只需装成这副模样便好。
甚是简单。
待余晚萧赏玩够了,琢磨着该如何收伞时,宋佑谦从她手中接过:“我教你。”
伞刚落到宋佑谦手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物,砸在伞面,穿了个洞,咕噜噜滚落在地。
是枚小果子。
余晚萧刚捡起那作祟的果子,又一枚果子飞来,伞面再添一洞。
她不禁仰头四望,直到第三枚果子落下,才锁定方向。瞅见那熟悉的衣摆,余晚萧顿时气急。
是赵长亭!
怎的又是他?
“你在此稍候,我去寻他理论!”
不等宋佑谦开口相劝,她撸起袖子,气冲冲上楼去了。
许是赵长亭已然吩咐过了,上至雅间,无一人拦她。
门推开,赵长亭斜倚在贵妃榻上,衣衫整洁,但那动作是潇洒不羁,浓艳的眉眼带笑,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冲着余晚萧道:“笑一个。”
余晚萧心头火起,哪有闲情与他嬉皮笑脸,当即斥道:“笑你个混帐!”
赵长亭反倒挑眉,“啧”了一声,眼底带着促狭:“再骂一句,我爱听。”
还给他骂爽了。
这人怎生如此厚颜无耻?
余晚萧横眉立目,冷声质问:“你为何平白无故砸我的伞?”
那伞尚未正经用过,便被他砸得破了相,她心疼得紧,也顾不上许多,执意要寻赵长亭讨个说法。
“想知晓?”赵长亭抬眼望她,眸底藏着几分狡黠,冲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某便告诉你。”
这般招猫逗狗的姿态,只有傻子才会理会!
余晚萧正暗自腹诽,目光却陡然一凝,落在他手中那卷书册上封面上分明题着三个大字:《风月录二》。
这不是她不久前才交出去的,又能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