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心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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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亭方得了那平安扣,转瞬便系于腰间,在书苑中四处游逛。林世德偏生多嘴,问道:“长亭兄,此物件莫非是哪位红粉佳人所赠?”
原以为赵长亭会笑骂着否认,不承想,他竟噙着一抹妖冶笑意,颇为自得地应道:“那是自然!”
于是,文澜书苑的学子尽皆知晓,赵长亭这是动了春心,竟带着女子所赠的平安扣四处炫耀,便是路过的犬,也要多朝他腰间瞅上几眼。
余晚萧对此一无所知,一心在藏书阁内翻阅典籍。待宋佑谦寻上门来,她心下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宋兄。”她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相迎。
宋佑谦立于窗边,面色苍白,长睫微垂,满是落寞之色,问道:“你不是说,那平安扣是赠我的吗?”
余晚萧心中立即明了,定是赵长亭得了平安扣便四处张扬,她在心中将那人狠狠骂了一番,望着宋佑谦失落的模样,安抚道:“宋兄,实在抱歉。这平安扣原是为你所备,只是中间出了些差错。不如我再为你编一个更好的,如何?”
“若你无暇,不编也罢。”宋佑谦垂着眉眼,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瞧着好不可怜,“反正素来无人赠我物件,我早已习惯了。”
余晚萧心下泛起一阵怜惜,说了句“稍候”,便转身匆匆离去了。
她未曾瞧见,待她走后,宋佑谦面上那副柔弱可怜之态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阴沉,眼底竟透着几分狠厉与煞气。
宋佑谦取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折叠好,往上面撒着迷药,声音阴恻恻的,带着几分惋惜:“可惜啊,给你机会,你却不中用。”
待撒好药,他走出藏书阁,那离去的余晚萧竟又折了回来,还是小跑着回来的,额前汗湿的碎发黏在肌肤上。她笑着奔过来,将手中一块朱红石头递向宋佑谦。
宋佑谦面露疑惑,问道:“此乃何物?”
她气息尚未平复,便道:“此乃路路通,是我在故里时,从一位云游道士手中所得。自持有它,行事格外顺遂,能引好运。我思忖着,若赠人相同之物,未免失了诚意,便将这个送你,连带着好运一同相赠,这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
宋佑谦垂在身后的手,握着锦帕的指尖微微蜷缩。因着那句“独一无二的礼物”,他的心神晃荡了一下。
余晚萧捧着那朱红石头递向他:“怎的,不喜欢么?”
宋佑谦凝视她片刻,忍不住弯了眼眸,单手接过:“喜欢得紧。”
“喜欢便好,你一定要拿好啊!”余晚萧向他挥了挥手,“我上二楼去了!”
她似乎极爱笑,笑容明媚澄澈,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便像落满了碎裂的星光。
宋佑谦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冷白的指尖细细摩挲着那石头,爱不释手。随后又放在唇边亲了亲,神色略显痴迷。
余晚萧日日把玩这块石头,这上面,有她的味道。
刘赐捂着脸,鬼鬼祟祟地走来,急声道:“宋兄,家父要抓我去山长府上认罪,我才不愿向那老秃驴低头,你帮帮我!”
宋佑谦将朱红石头揣进紧贴胸口的衣襟里,理了理衣襟后,转身耐心问道:“你要我如何帮你?”
刘赐咬牙切齿,语气阴狠:“将那老秃驴悄悄绑了,打断他的腿!这事只有宋兄你,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宋佑谦忽然一笑,伸出握着撒了药的锦帕的手,出其不意地捂在刘赐的口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