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离开后太子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多年来的相处他一直认为克己律人的太傅不属于齐国,太傅来到齐国只是因为命运驱使罢了。
可是如今,自他年幼起教导礼义廉耻的太傅居然说出“不会阻止你与昭柔相处”这种话来,太子无法理解,因为在裴无咎的心中若是喜欢一人那首当其冲的是占有,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费那么大力气想要搞黄了两个人的婚事。
太傅已经让了最不可能的一步,那他呢?他该如何选择?
昭柔最近几日去胭脂铺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余安姑娘,余安姑娘在铺里面看了很久,对着其中两盒胭脂爱不释手,但最后还是将它们放回原处。
这个年龄的人都喜欢打扮自己,昭柔吩咐玉簪将余安看过的胭脂买下,随后追上了转角的余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余姑娘,昭柔见你实在喜欢便擅自做主买下了,上次见面太过匆忙没来得及与你好好相处,这两件玩意儿姑娘拿着。”
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盒子,余安下意识推脱不敢收下,“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只是看看。”
听到余安自称“奴婢”,昭柔好看的眉心皱了起来,“余姑娘为何自称‘奴婢’?”
余安觉得好像又说错了话,她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奴婢……我……知错了。”
错在哪里?上次见余安的时候虽说礼数上有些欠缺,但是最起码眼睛里面是亮晶晶的,这次怎么变得如此怯懦?是有人欺负她了吗?
昭柔心中猜测了许久,最终决定带着余安去散散心,看看余安到底是哪里遇到了困难。
她原本预定了今日带着玉簪前去游湖,现在多一个余安也无妨,现在已经是四月,湖中的冰层早已经消失不见,两岸的翠柳萌生了新芽,从船上看向岸上一片嫩绿颇有生机。
时不时路过几株鹅黄色的迎春,玉簪像小百灵鸟一样拉着余安左看右看。坐在船中央的昭柔微笑看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姑娘,心中觉得安逸极了。
一开始上船的时候余安还僵硬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眼下脸上已经带上了少女独有的笑颜,在这天地万物中不知是谁更衬托了谁。
二人赏累了,手挽着手进了船里休息。昭柔在凌凌的水声中陷入了浅睡,玉簪看到小姐睡得香甜于是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余安也轻声一些。
昭柔听到动静后便睁开了眼睛,有些懒洋洋的说道:“你们回来了?桌上有水,喝着休息休息吧。”
玉簪行礼道谢后习以为常的端起茶杯便喝了两口解渴,昭柔见余安还站在原地犹豫于是亲自将水杯放到她的面前,示意她不必客气。
余安惶恐的接过来饮下,连行礼都忘的干净。
等到两人坐下后,昭柔才出声问道:“余姑娘平日可有什么喜好?”
与一个人最好拉近距离的方式无非聊聊八卦谈谈日常,余安思索了一番明明想说什么的,但是最后却顾虑咽下说道:“余安愚笨,没什么喜好。”
玉簪已经十分了解昭柔的目的,于是接话说道:“余姑娘说话不用那么见外,我平日里就喜欢绣绣花,但是其他的丫头们都笑我绣的歪歪扭扭!”
“小姐平日里喜欢画画和制香,有时候做的多了还会分给我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