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简俞白厌恶似的睨她一眼,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自顾自接着自己前半句话。
“本王最不是什么伶香惜玉之人,毕竟男女都是人,有什么区别呢?”
没人敢说话,就连旁边的叶子几人都噤了声。
“她哭了呢。”
简俞白手了的长剑顺着柳子的脸划过,最后划到她的手臂上。
“因为你哭了。”
她是谁,想都不用想。
死亡的恐惧,让柳子愈发害怕,“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放过我。”
“放过你?”
简俞白终于笑了,眼底也愈发温柔。
“可以。”
终于得到了回应,柳子也不管自己此时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的狼狈样,只能凭着本能点头。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哪只手放的虫子?”
“这只?”冰冷的刀剑随着简俞白的动作移动,“还是这只?”
“记不清了呢。”
他有些可惜的挑眉,声音轻柔又无所谓:“那就两只都砍了吧。”
不论是病前还是病后,所有人对这位三殿下的认知都是温润君子。
从来没人见过这副模样的简俞白,阴郁而又病态。
当今皇家骨血唯有三人,大皇子脾性狠厉毒辣,二公主更是骄纵跋扈,独一人与他们相反。
那就是三皇子简俞白。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三人明明流的都是同一条血脉,没有人是例外,更没有人会与之不同。
就如同现在这副模样的简俞白,对比起他的兄长只会过之而不及。
叶子有意转移简俞白的视线,于是抬头直视着男人:“这一切都是你谋划好的?都是你装的?”
白得近乎病态的脖颈处,清晰可见的血管紧起,披散着的墨发很快又将那看起来碎弱不堪的血管遮住。
简俞白没去管垂落的发丝,只难得给了旁边人一个正眼。
“别急。”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只露出温柔的笑意。
“下一个,就是你。”
刀剑被人抬起,在金黄色的光线中闪烁着截然相反的锋芒。
“主子——”就在刀剑快要落下之时,简俞白的动作被人及时制止。
不等跪在地上的柳子松口气,就听见制止简俞白的人又道。
“主子,夫人说过这吊针的手不可乱动,您之前就已经动过一次,若再动只怕针头一跑,里面的针水可就漏液了。”
简俞白这遭出来的匆忙,吩咐手下人拖住出去购买药材的温予柠后,便直接让慕凡拎着吊瓶就跑出来了。
他低头望了眼握着长剑正在输液的手,另一只又拿着被打磨成小熊的玉石。
“哐当——”手上的长剑被他毫不犹豫随意丢落在脚边。
简俞白轻“啧”一声,却也没再打算自己动手。
“那就换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