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做“物理意义上的降温”,等她回过神,她发现原本裹得像一只小熊似的自己,已经陡然变得轻盈了起来。
因为身上衣物单薄,他四处纵火的手指,便显得格外地具有存在感。
“好一些了么?”
她听到,他靠在她的耳旁,如是问道。
穆茶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嗯?”见她不吱声,他又坏心眼地追问了一句,“有没有感觉,没刚才那么热了?”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一下子禁不住赤红着脸嘤咛出了声。
穆茶哪里禁受得住这个,她仿徨又无措地抓住了他那只危险的手。她想要甩开他、可又拧不过他的力道,只能用羞涩到极点的嗓音试图制止他:“郑抒泽……”
“诶,我在。”郑抒泽吊儿郎当地应了一声,随后,他再度低下头咬住了她的樱唇,在她的唇齿边含糊不清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比刚才更热了?”
一室被情动氤氲的空气中,她在心脏不堪重负时听到他说:“宝贝,原来你这么烫。”
……
等到郑抒泽从浴室出来时,他看到自己的床上凭空鼓出了一座小山包。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餍足的慵懒之色,在那小山包旁坐下来后,他三下五除二地便将“小山包”的脑袋从里面挖了出来:“让我瞧瞧,有哪里不舒服么?”
穆茶只露出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她羞愤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不好意思说么?”他垂眸望着她,作势就要伸手把她的身子也从“小山包”里挖出来,“那我自己来检查一下。”
她终于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唤他:“郑抒泽!”
“到。”他直接将她连人带被子地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把我的名字叫得那么亲切深情,看来我们家茶茶很是满意今天的新课程呢。”
穆茶简直想把他这张洋洋得意的俊脸给拍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满意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说到这,顿了顿,轻声同她耳语,“还记得么?到后来,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
她忍无可忍,当场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手肘紧掐着他的脖颈,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被掐的某人却像个被虐狂一样,笑得一脸荡漾:“宝贝,既然你这么喜欢手……那要不下一节新课程,也借我你的手一用?”-
先前,她们寝室的四朵金花闺密夜聊的时候,黄安然她们三个曾不止一次地对穆茶表达过担忧之情。因为她们都觉得,看郑抒泽平时一幅那么性冷淡的模样,他会不会对那方面不太热衷。
就算他是个十全十美的神仙,上帝也有可能悄悄地给他关上了一扇门。他又是个毫无经验的母胎单身,谁知道这扇门会不会关在这方面啊?
结果,当穆茶和郑抒泽正式谈了恋爱之后,某天她们四个再度聊起这个话题,黄安然她们甚至连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她们对面的穆茶那张脸已经红得活像一只清蒸螃蟹。
为了不刺激到这只螃蟹,另外三个姑娘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和她确认道:“茶茶,神仙是不是很会?”
穆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没好气地憋出来了一句:“……他不要脸!”
黄安然等人立时了然于心。
懂了,神仙应该不止是很会,大概率是水平超凡脱俗。
如果说郑抒泽在追人时候的速度,是正常甚至是为了迎合穆茶而有意放缓的。那在他领旨转正之后,他的恋爱进度就像是开了十六、甚至是三十二倍速。
穆茶专攻“花林杯”的那段时间,他还知道要稍微收着点儿。等她拿到金奖之后,他简直已经完全放飞了自我,只要一有空,他就会不由分说地把她抓进卧室去学习各种“新课程”。
她这辈子都没那么恐惧过“学习”,无数次地反抗无果后,她气急败坏地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郑抒泽,你的脑袋瓜子里整天都装着些什么啊!?”
某人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领,意味深长地摆弄着她的纤纤玉手:“你最好还是别知道。”
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郑抒泽真的能够轻而易举地在解决自己的毕业论文和大四剩余的一些课程之余,还能看心情帮齐文做点项目,顺带下厨做菜给她吃、帮忙照顾黄油、往返学校和家接送她以及帮她复习期末考试。
最可怕的是,完成这些之后,他竟然还能有源源不断的精力,变着花样地逼迫她进行“学习”。
真是太可恶了!谁叫她的男朋友是个天才啊!
今年过年要比往年早上许多,因此,为了在大家回老家过年之前吃上这顿“花林杯”金奖的庆功宴,他们早早地就和齐文商量好定了个日子,并找了家味道极佳的热门餐馆。
虽然他们小组只有四个人,但既然说是庆功宴,大家伙便一拍即合地把关系交好的人全给拉上了,反正最后饭钱从总的竞赛奖金里扣除便好。
齐文因为去别的学校开了个研讨会,所以是最后一个抵达餐馆的。一推门进包厢,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地指向了正在帮穆茶倒饮料的郑抒泽:“怎么哪里都有你!?”
郑抒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