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委屈,脚步愈发加快,转弯时偷偷用余光瞥向身后,不见祝怀宇身影,又放慢脚步,等祝怀宇赶上来又猛猛走。
两人保持一种别扭的距离,温愉在前面又快又慢地冲,偶尔自以为隐蔽地回头,总能看到祝怀宇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不远处。
就这样反复两三次,温愉率先忍不住了,她停下来转过身。祝怀宇不明所以,也站定没有上前。
她靠近,仰头看他,严肃地分析:“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凶了我,你应该跟我说对不起。”
祝怀宇同样俯视温愉,打好脚撑,鞠躬,认真道歉:“对不起,我当时语气有点差,对不起。”
温愉吓一跳,心里那股无名火突然灭了:“没事,我原谅你了,我们回家吧。”
于是她坐上祝怀宇的后座——虽然离小区只剩两步路,但少走一点是一点。她提议道:“你下次直接跟我道歉,不要跟在后面不说话,怪像跟踪狂的。”
祝怀宇低声说“嗯”。
“你听说怎么练的,能不能教教我?”
“E听说。”
“什么东西,软件吗?要钱吗?”
“嗯。”
“好吧,那我回去看一下。”
“可以用我的。”
“真的吗,谢谢你哦!”
两人在电梯口分别,温愉朝祝怀宇挥挥手:“明天见。”
洗完澡她窝在书房复习背书,感觉眼睛疲惫时,她拿过一旁的手机准备玩会,只见孟宝珠连给她发了好几句“在吗”。
她回个问号,孟宝珠立马发来一句“你晕血吗”,她摸不准对面是什么意思,说“不”。
紧接着孟宝珠发来一张图片,她一点开,头晕目眩,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那是一张躺在救护车病床的照片,左腿比右腿肿胀两倍不止,小腿青青紫紫,伤口往外渗血,打点滴的右手还不安分,坚强地比个耶。
温愉手止不住颤抖,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她一边睁着朦胧的眼睛,一边哆哆嗦嗦拨电话。
电话被挂断,孟宝珠又发来微信:“我在救护车上,好多人,不好意思听电话。”
她手指抖得跟筛糠一样,半天才打出一句完整的话。
吃鱼不吐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受伤这么严重?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来看你
lulu:出车祸了,刚到附院,你现在别来啊,警察医生老师好多人好混乱,我待会还得录口供,没空管你,等过几天再来看我吧。
吃鱼不吐刺: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lulu:准备拍片,先不跟你聊了,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不用担心。
明明开的26℃空调,温愉却感觉格外冷,一摸,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得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