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心的是爹味指点考考一通,然后被怼得没话了,明明哪哪都不行,还非得来评一句,你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少见啊。
这样的就是纯恶心,他的意见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普且信,还爹味自我感觉良好。
李凤遥这些日子见多了这种,她白眼都不想多给,嫉妒从他们眼里流出来的样子,真恶心人。考人是老师才有的权力,杨慎作为翰林,这是没毛病的,如真野有遗才,不能科举,那他是有举荐的权力的。
在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考校问问题很正常,但宴会上那些傻逼就不一样了,哎呀,听说小姑娘是京大的,那读书很厉害啊
叔叔问你个问题,考考你——
纯傻x
李凤遥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是山里野惯了的孩子,最擅长的,是国粹。
骂一回让人无地自容下不了台,那就是杀一儆百再也不会有这种傻x,与人交际是周叙白的事,她可不会做面上功夫,那人又不敢得罪周叙白,只得讪讪。
李凤遥正为自己“大家”的称号美着呢,朱厚照就是此时来的,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嫉妒的男人疑神疑鬼。他咬牙幽幽道,“你笑得这么美,是在想情郎呢?”
李凤遥看着进房的他,她心情好,乐意哄哄人,她双手圈住他脖子,“陛下这是怎么了,一来就黑着脸?”
朱厚照颇为傲娇哼了一声,他才不吃这套,他来的时候可是听到了才子佳人的论调。“你与那杨慎倒是情投意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谈数学论理想,不亦乐乎?”
李凤遥闻言,噗嗤一笑,指尖点了点朱厚照的鼻尖:“陛下这是打翻了醋坛子?”
朱厚照抓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睛:“朕是皇帝,用得着吃醋?”
话是这么说,可某人语气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李凤遥见他这副别扭模样,心里更觉得有趣,故意逗他:“杨公子确实才华横溢,谈吐不凡,难怪是状元郎呢。”
朱厚照脸色更黑,果然这女子见异思迁,咬牙道:“李凤遥,你——”
她不等他说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退开半步,笑吟吟地看着他:“可我心里想的,只有陛下。”
朱厚照愣了一瞬,随即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恶狠狠道:“你故意气朕?”
李凤遥也不反抗,她靠在他怀里,“陛下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我又不是有眼无珠,怎么会舍皓月逐萤火呢?”
这夸得朱厚照都迟疑了,毕竟他虽然是皇帝,但是个人人都骂荒唐的皇帝,而杨慎是大明天下第一的才子。
还是头一回有人去贬杨慎夸他的,怎么说呢,有点爽。
他咳了一声,“是吗?”
她非常正直,“当然,杨状元来与我说数学,可我只会与陛下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朱厚照沉思了一下,有道理,不对,他哪会什么诗词歌赋,算了,这不重要,他是皇帝,他有的是代笔。
“咳,别看那人年纪轻轻,其实迂腐得很,你看话本子里,当状元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他骗了。”
“嗯嗯,陛下说得对,话本里的状元郎不是负心薄幸,就是迂腐呆板,哪有陛下这般英明神武、风流倜傥?”
她今天异常好说话,反而让朱厚照心里毛毛的,这对吗?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李凤遥对上他的眼睛,想了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人真的不能给脸,她好不容易心情好,当一回甜妹,真是不识好歹。
她推开他,“陛下在想什么?”
他咳了咳,“哪有,就是凤遥心情不错?今日有什么好事?”
李凤遥嗯了一声,意有所指的说,“昨天人人夸我,可惜身为女子,不然前途无量,不输丈夫。”
朱厚照是知道她的,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开店里里外外一把抓。“谁说的,他们怎么能与你比,你武功天下无双,少有敌手,文可让状元郎叹服,从商日进斗金,还年纪小,他们有谁可以?”
说到这朱厚照顿住了,他眼睛唰的一下亮起来,对哦,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能干的人,这么能干的人,还与他情投意合,是个女子。
都不怕她造反,因为大明没有女子造反的条件,程朱理学腌入味了。
他一直想从文臣手里夺权,他夺过来没人帮他,他批几天奏折就快累死了,他死死握着兵权,但与文官的较量根本赢不了,夺了也耐不住劳累,他不想每天批奏折。
朱厚照根本不怕后宫干政,又不是他娘干政,他要憋屈守孝道,他媳妇他怕啥?吕武再狠毒,也没改朝换代啊。
况且此一时彼一时,他的大明在内阁手里,还不如在夫妻手上。李治生前过得多幸福,兵权自己握,政事还有皇后管,他越看李凤遥越满意,真是哪哪都好。
什么前途能有与他共掌天下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