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拦了几句,没成想他直接让手下动手,还放狠话要废了我。
后来的事你们也看见了。
谁能想到,我这管次闲事,倒给那凶徒帮了忙!”
谢霁越说越气,攥着拳头虚空锤了两下,咬牙道:“别让我找着那孙子!不然我定要他好看!”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捧着本册子快步走到柳敬常跟前:“大人,死伤人数清点清楚了。
轻伤三个,都是些皮外伤。
重伤五个,里头一个被木柱砸中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医馆的人说虽没性命之忧,可能不能好全,还得看醒了之后的情况。
另外两个被砸中了腰,医馆的人说往后怕是站不起来了。
死者两个,就是徐老爷和他的管家陈恭。
这是除了那没醒的重伤者之外,其他人的名册、住处,还有他们说的事发前后的情形。”
柳敬常还没开口吩咐,另一边的韩仵作已经收拾好验尸箱走过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沉稳:“柳大人,初步验过了。
徐丰衍颅骨陷进去三寸多,是圆弧形,该是头顶的玉冠被坍塌的木柱砸中所致。
管家陈恭是颅后陷进去,也是圆弧形,该是直接被木柱砸中。
俩人都是被重物砸中头部,当场气绝,眼下没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详细的验尸结果,得把尸首带回衙门细验,到时候我再把验尸格目呈给大人。”
柳敬常“嗯”了一声,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衙役们抬着尸首,有条不紊地往衙门去。
一辆乌木马车自对面驶来,与衙役们擦身而过。
一个穿深蓝色锦袍的老者从车上下来。
此人头发虽已花白,瞧着像是已花甲之年,脊背却挺得笔直,步伐稳健,一双眼睛透着股精明锐利。
“陆方回?”柳敬常愣了一下,连忙迎了迎,有些意外,“陆老爷,您怎么来了?”
陆方回是扬都陆家的家主,玉壶春正是陆家的产业。
陆家在扬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族,陆方回去年年末刚刚过了60大寿,大宴四方。
平日里深居简出,只在府里坐镇,极少过问外头的事。
此刻他突然出现,显然是得了玉壶春出事的消息。
陆方回先对着柳敬常拱了拱手,目光扫过萧云湛、裴凛一行人,最后落在地上的断木和血迹上。
“柳大人,老朽听下人来报,说玉壶春外的彩架塌了。
砸伤了人,还出了人命,就赶过来看看。
我听下人说,死者是徐老爷和陈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柳敬常压低声音,把“彩架主绳被利器割断”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眼下还在查。
陆老爷,陆家在扬都根基深,玉壶春又是您家的产业,最近有没有人跟陆家结过仇?
或是说,有没有人想对玉壶春不利?”
陆方回沉吟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转得飞快。
片刻后才开口:“陆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竞争对手总有几个,要说仇怨,倒也不是没有。
可要说会用这种法子害陆家……老朽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