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宴对这里的一切始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任由□□随波逐流,演出这场无意义的戏剧。
过门前要先喝一杯茶,温凉的液体入喉,引起细密的震颤。
傅凌君贴心地抚上他的后背,引来在人群中的燕楼峥肃杀的眼神。
喜宴开台,谢乐宴被引至傅家宅子里,留下他一个,孤寂地坐在床沿上。
大红色的盖头喜庆又寂寥,合着今日沉闷的阴雨,无端透露出一股不祥来。
谢乐宴感到昏沉,今日他完全没有进食,唯一就是配合着喝下了那杯茶,难道?
旁的再不容深想,谢乐宴纤长的睫毛扑扇着,昏了过去。
盖头掀起一角,露出莹白的下巴。
燕楼峥看着宴会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也装作不支,扑倒在桌上。
热烈的傅家刹那间安静得像坟岗。
燕楼峥对面坐着傅小叔傅枢机,他是最先倒下的,倒下时还能看到他眼中未尽的遗憾。
燕楼峥终于明白了傅凌君的打算,他听见皂靴踏过地板发出的轻响。
声音在傅家家主所在的主桌上站定。
刀剑刺进家主骨肉的声音传来,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主连一声痛呼都没有留下,就成了刀下亡魂。
浓重的血腥气传来,让人作呕。
“不必装了,我看见你没喝那酒。”
傅凌君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的爱人是他。”
燕楼峥从位置上站起,一边提防傅凌君,一边往傅枢机身边移动。
“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一段禁忌的关系,永远拿不上台面,也永远得不到祝福。”
傅凌君眼神冰冷,虽说着情啊爱的,却看不出爱意。
燕楼峥皱眉:“那你为何要和谢乐宴成亲?”
“为你的小情儿打抱不平吗,呵。”傅凌君讽刺道,“我就是看不惯你明明处处不如我,凭什么拥有相携一生的爱侣,你不配。”
哦,原来在冥河的意识里,他们俩很相配,认识到这一点的燕楼峥唇角薛微勾起。
傅凌君看着燕楼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嫉妒得发狂,他抽出带血的刀刃,指向燕楼峥,恨恨地说:“既然我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并不是不能在一起。”燕楼峥叹了一口气,看周遭人的情况,或许谢乐宴也被迷晕了,他得抓紧时间去找他。
“什么意思?”傅凌君心头一震,又怀疑是这个便宜弟弟为了动摇他而说的胡话。
“什么意思,等傅枢机醒来你就可以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
燕楼峥召唤出本命剑十刃,冷光直指傅凌君:“把解药交出来。”
傅凌君轻哼一声,长剑一抖,剑光和人影同时消失在原地。
白瓷酒杯中的倒影里映照出森然的寒光,一瞬间响起恐怖的铮然声,两把长剑利刃相撞,直直地正面对抗着。
傅凌君一招带着强烈风势的挥劈,燕楼峥翻身躲避。
剑光划破凝滞的空气,力量凝聚在剑尖,无数剑的虚影形成恐怖的威势,朝着傅凌君面门而去。
傅凌君血液翻涌着,身体停在半空中,他借着燕楼峥的剑势飞到高处,再重重坠下,剑影破空而来。
燕楼峥飞剑出手,十刃与傅凌君的宝剑相碰,而他自己飞身至傅凌君身前,右手向上一指,缠斗着的十刃就飞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