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长老旁边那个呗。”那妖精不知道玉珠的名字,虚淮就是在这时候知道她回来了。
虚淮提着一盒绿豆糕拿给玉珠:“今天谛听来过。”
“他来做什么?”玉珠问,“难道是明王大人有什么指示?”
虚淮摇摇头:“他让我参加斗帅宫大会。”
玉珠点点头,问:“你想去吗?”
虚淮没说话,回答“想”或是“不想”这种直白的问题,需要的是强烈到能够说出口的欲望,而这正是他所欠缺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离开那座雪山是为了追求某些东西,但是他不知道参加斗帅宫大会对此有何帮助。
玉珠看虚淮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笑了,自然地开口说:“去吧,虚淮,你应该变强。”
虚淮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
月光浅浅地绕着玉珠的脸颊轮廓晕染,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为了可以保护你自己,和家人。”
虚淮看着她,不明白玉珠为何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妖精没有家人。”
玉珠缓慢而坚定地说:“家人都是自己选的。”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精。
玉珠想,都是一样。她爹娘给了她生命,让她长出血肉,脐带相连的那一刻她和母亲是一体,剪断了就是两个陌生人,为何她们会成为家人?
她记得自己姓南,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也没有保护好她的家人。
玉珠当时太弱小了。
诚然,弱小不是一种罪名,可承担伤害的却往往是那些弱小无助的人,这是一场错误的审判。
次日,玉珠整装待发,站在传送门前等待。
无声,他就是林府那一夜出现在玉珠身后将她迷晕的那只妖精,极其擅长隐匿行踪、潜行暗杀。
他还有一个队友,名叫无名,负责探查情况,通过传音实时同步给无声。
加入会馆之前,他们俩做的是拿钱杀人的活路,在某一天接到了庞城的委托,于是出现在林府。
没有他们,那些盗贼劫匪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哟。”无名走到玉珠身旁,“西木子的小跟班。”
玉珠没有表情,显出一副漠然的姿态。
无名不爽:“拽什么呢?”
这是一场属于玉珠的审判,而她决心这次不是作为弱者承担罪名和责罚,而是高坐在判官的位置,对漠视生命的强者给予惩罚。
但玉珠需要的,是一场旷日长久的等待,和一个机会。
玉珠跨出一步,走进传送门。
“燕京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