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低沉可怖,蓦地被拔起来的议员们涨红着脸,气管被掐住都不敢发出咳嗽声。
十八米巨人宛如一座乌云笼罩的压顶大山,虚虚悬在场所有人的头顶。
众人都是官场的佼佼者,是陆内主要部门的长官,素日沉稳大气威仪凛然。
可巨人一朝威压落下,她们就如小小虾米,拆壳撕线,露出软绵无力的肉,任由巨人宰割。
竹绿眸子缓缓扫过一个又一个女儿。
这些孩儿面上满是惊恐与后怕,她甚至能在大部分的人脸找到后悔的神情。
“你,后悔吗?”
虞以松指尖点了点其中一名懊恼之色溢于言表的小人,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比之方才玻璃倒塌时更为惊惧。
巨人沉声:“说话。”
声音平缓,但更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不是我后悔后悔后悔,求母亲怜悯!!!”
小人儿被吓得双目通红似兔,黑睫频频颤动,泪珠粘在睫毛上,可怜极了。
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百十来位小儿能将母亲逼到每日进审讯室的地步。
真孝顺啊。
虞以松轻嗤:“你们是不是觉得求我怜悯我便会放过你们?”
“母亲,您不能对我们动手。”
虞以松看去。
薛冰被挤在人群中央,周围环绕紧贴着不同的四五张脸,她努力仰着脑袋,脖颈通红,目光却异常坚定。
“冼冬已经受伤,您再对我们下手,明日便会多出一个暴君称号。”
“你在威胁我?”
“女儿不敢,只是希望母亲三思而后行。”
众人感激般地看向薛冰,薛冰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玻璃碎裂处的中心区域,冼冬无声趴躺着,身后像刺猬,扎满了细小的玻璃碎屑,而周围一圈早已被清理干净,卫生局的长官在为其进行伤口处理。
虞以松收回目光,冷冷盯着薛冰:“既然这么关心同事,你们可有人替她分担审讯的工作?”
“是你想替她受伤,还是你?”巨人从左到右一一扫过对薛冰面露感激的不孝女,“亦或是你?”
被盯到的人纷纷忙不迭摇头。
“母亲,我们只是想解决问题。”薛冰提高声音。
“哦?你们要解决什么问题?”
薛冰被左边的人挤着,她偏了偏脑袋好让自己和余娇贴得更近,动作幅度有些大,累得粗粗喘了几口气。
“咳,您先放我们下去。”
“不要讨价还价。”
审讯局面在虞以松的一拳之后发生重大逆转,薛冰不得不跟随巨人的节奏,况且,她也想解决问题。
“您是否故意捏造三名不合格婴儿?”薛冰问。
“这问题你们每天都问一遍,我的答案向来如此,所以你们是对我的答案存疑?还是你们心中早已安排好了答案?”
“母亲,您真的问心无愧吗?”
薛冰掷地有声,部分和薛冰持着类似观点之人屏息等待虞以松的回答,而如万径和余娇等人则暗暗踹了脚薛冰。
“我问心无愧,对每个捏出来的孩子皆如此,你们试探千次万次,我依然是这个答案。”
虞以松收敛面上阴沉的神情,竹绿眸子目光坚定,说话字字清晰铿锵有力。
“连日审讯我必然是你们公投的结果,对此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想清楚,你们怀疑我,这般如此荒唐的想法究竟根源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