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南四友的秉性,要发动底层江湖跟他们闹事,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白子的优势是隱忍,缺点是新日月教没有一套教义,他也没有这个眼光。
他们名义上虽然是“教”,和底层的结合远远不如罗教。
他们的思维,依旧是延续江湖派別爭斗。
挡在黑白子前面的,还有一个仙都派,在他后面的,还有日月教追兵。
他的形势不容乐观。
仙都派是武当支派,说不定会向冲虚求援。
但冲虚回山之后,再度开始闭关“精研太极剑”。
如此一来,仙都派的求援会落在路平手中,这样,正教联盟就可以藉机介入处州府。
梅庄。
在新日月教撤走之后,路平等人立即接收了梅庄。
路平颇为恶趣味地带著任盈盈参观了囚禁任我行的地牢。
地牢之中,充斥著一股难闻的气息。
这是日月教的几位长老,户虫发作之后,在牢狱中互相撕咬而死。
儘管黑白子事后派人进行了清理,但是其中的血跡和气味,就是除之不去。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已经差不多被黑白子清除乾净,铁床上的铁板被抠的千疮百孔。
任盈盈面容灰暗,几乎是一边吐著一边跑了出去。
这等地方,十多年的黑暗和压抑就能將人逼疯,任我行能忍到今天还能保持理智,简直就是奇蹟。
笑傲时空,任大小姐能在见识父亲的地牢之后,还在这里大婚,心態也不是一般的好。
出了地牢,便是一间闺房。
这是笑傲时空最为神秘的一张房间。
路平看了看床上的旧纱帐,一张通体黔黑的铁琴。
似乎並没有什么特別之处。
步入黄仲公的琴堂,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又是真腊陈檀香。
琴声夏然而止。
“路司李將梅庄三友逐走,独留老夫一人,未知是何用意?”黄仲公抬起头来,一张枯瘦的脸庞上,双目炯炯有神。
“老先生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路平笑笑道。
“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黄仲公冷冷道。
“真话是,黑白子不能取信於我,留先生在梅庄,不过是做个人质;
假话说来就话长,其一,有位先生的老朋友,说到先生和禿笔翁,乃是四友之中最为纯粹的人,他人所爱或许有私,先生却不会;
其二,黑白子有权势可以追逐,但丹青生和禿笔翁没有,二人躲在深山密林之中,怕不是得死,说不定不久之后就会归来。到时候先生就可做个示范—“
路司李正侃侃而然,曲洋已经黑著脸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著刘正风和曲非烟,
“仲公,莫要听他胡说。是我和刘贤弟跟他提起,梅庄论琴,岂能少得了仲公?”
“刘贤弟,可是衡山派刘正风?”
“正是。”曲洋不禁抚须大笑,“自仲公退隱江南以来,刘兄弟正是我音律上的知音,今逢仲公,知音又多一人矣。”
刘正风连忙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