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慌慌推喊道:“伯父伯母,怎么样了!”
谢夫人哭道:“他发了高烧,昏迷不醒,昭宴,可否传信问问你爹有什么办法?”
祁昭宴一下收住声,他转身嗫嚅道:“我爹……到时候我会告诉他。”
谢夫人抽泣得更厉害了。
沈云烬看着床上病重的小微远,又望了望师尊,喉结滑了滑。
他道:“师尊,我们出去说。”
他拉过谢微远,出了房间。
他们找了处角落,沈云烬眸光一暗问道:“师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微远神色一怔,他对这段记忆有些模糊,系统并未给他看当时的具体情形。
他被问住了,搪塞道:“时隔数十年,我早就忘了。”
虽说大病一场的人确实有可能忘记过去之事,但是为何谢微远对这些家人一点亲昵之感都没有。
沈云烬默了一瞬,没再多加盘问谢微远。
他心中疑虑瞬起,但这还在梦境之中,也不便求证。
一连过了十日,小微远都没有醒来,如同陷入活死人状态一般,谁也没办法唤醒他。
谢夫人每天衣不解带,夜不能寐,一旦小微远有什么动静,都会强撑着困倦照看。
她细细地为他梳洗,喂他进食,如同照料新生小儿那般,体贴入微。
沈云烬时时瞧见,都觉得揪心,却如何也劝不动谢夫人。
她整日以泪洗面,苍老了不少,华发轻生,却还是只会在谢微远的床边神伤呢喃。
这样下去,谢夫人和谢父估计撑不了太久。
终于等到谢微远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也愈发苍白,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
谢夫人终于忍不住,背上包裹,毅然决然要去求自己的娘家。
听说她祖上与苍灵宫渊源颇深,所以和祁昭宴家里往来密切,这时怕是要去苍灵宫求助。
如今外面魔灵重现,并不太平,九幽门的驻守弟子都得成群结队才敢出行,谢夫人这一出去必定是九死一生。
可惜无论几人怎么劝阻,她都要出去找寻能救谢微远的人。
沈云烬看着她的背影,默了半瞬,本想出声阻止她,身后的祁昭宴却忽然开口。
他犹豫道:“谢伯母……”
他叫住谢夫人,沉默良久,慎重思虑后才道:
“或许我知道……如何救治微远。”
谢夫人如获救星,她眼角含泪,拉住祁昭宴的手:“可是你爹爹回信了?昭宴,要怎样才能救回微远!”
“只需要……用我的血。”
“你的血?昭宴,我知晓你想阻止我出去,可你一个凡人小孩,如何能救他……罢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谢夫人黯然神伤。
祁昭宴咬着唇:“这法子很是凶险,我也只能一试。”
他望着谢微远日益憔悴的面容,指尖紧紧攥住手心。
祁昭宴眼色一暗,心如擂鼓,犹豫许久,终于说道:
“其实我是鲛人后代,我的血,可以解百毒。”
沈云烬蓦地一怔,虽说苍灵宫有鲛人后代,但距离上一个鲛人血后代出世已经隔了几百年,众人都以为这种族快要灭绝了。
而祁昭宴竟然是鲛人?
他的水灵根应当轻轻松松就能跃鼎天下第一,那为何祁昭宴在黄粱卷外遇到玄衣人时不出手,只让穆枫和司千陌去争夺黄粱卷。
难不成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